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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庭歌沉默在飒露紫上,半晌问:“讲完了?”
以她一向尊师重道之作派,算是相当无礼。惢姬浑不在意,“她就说到这里。”
又半晌沉默。“她既留了话叫我不必寻父,那么故事我听了,到此为止吧。老师与几位前辈还要做什么求什么,继续便是。”
祁境驻军中隐有马蹄声自东南来。
沉疾很快出现在华辇下对顾星朗低声禀着什么。
不远处军帐前淳风亦走出来,咂巴着嘴还在吞咽,于纪晚苓身边站定,又转而循马蹄声张望。
她先看到了纪齐的追风。
然后另一匹深棕高马,行得稍慢些,却也英姿勃发。
“不是吧。”她微张嘴,“征战之事何时劳动起老人家们了?真要劳动也该柴将军来吧?你父——”
她刚回头向纪晚苓,后者已经迈步去迎。纪齐飞身下马,待纪桓至正好接应。
纪桓一身常服,天青色,相比素日浓赭或松柏绿清爽了许多,也便显得不似权臣,更像避世的大儒。
他没去就纪齐的手,径直往华辇前见君上行跪拜礼。顾星朗亲自下辇搀,纪桓不起,请旨意想与惢姬说几句话。
自然便允了。阮雪音只觉得整颗心提起来,下意识望竞庭歌又望老师,一时弄不清该为谁提心。
老师一直是着淡青色的。阮雪音看着天青色的纪桓步步朝篷车去,还着鸨母衣裳花里胡哨的文绮、缟素的上官妧和那匹平平无奇拉车的棕马,忽都成了点缀。
十二月青川西北荒芜的平原上,只剩下多年前那个十二月锁宁城北的淡青。
“来晚了,只听到惢姬大人后半讲述,还是君上命人往回传的。”至车前,纪桓开口。
“见过纪相。”惢姬开口,全不闻波澜,“草民有疾,不便下车,已经求了二位君上允准,失礼了。”
纪桓点头,伸右手从左袖中拿出一张细细卷好的纸,展开,“照岁清晨此画出现在老夫窗前。”
隔着半角篷布惢姬眯眼看,“是圣君的御笔,就会把颜衣画得格外爱笑,其实她没有那么爱笑。小雪让粉鸟送的吧。”
阮雪音听见了,遥遥在华辇这头答“是”。
“我初见她时,她也不怎么笑。”纪桓道,“隔着河岸就笑了一下,自此难忘。”
颜衣与纪桓初见是在浮桥上,不是隔着河岸。来了。阮雪音只觉得高悬的心扑通乱跳。
“原来纪相那么早就看见颜衣了,无怪她说,似要被你盯出个洞来。”
一人在桥上一人在桥下时确能叫做隔着河岸。今日陈述纪桓只听到后半段,所以老师此言算在钻空子圆场?
只要纪桓不细述初见场景,就拆不穿,而如此场合,两位年纪加起来近百,很可能不会细述。
“多谢。有生之年,还能让我知道她名姓,来路与归途。她已经,确定不在人世了么?”
“是。”
那沉默应该最多两瞬。阮雪音却觉得奇长,倏然便到了黄昏。
“她既将这段始末都讲与了惢姬大人,是否提及,北方有石名紫翠,晶莹剔透,昼绿夜红。”
又两瞬沉默,是老师的沉默。“提了。”然后她答,很快伸出一只手,手中似有匣,“她说答应要拿给你看,每次出宫都忘了,后来交与草民保管。纪相,请。”
纪桓伸手接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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