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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果。这些人究竟怎么想的,有脑子吗?!”

她实在声大,慕容峋生怕吵醒竞庭歌又不好发作。怀中人果然仰了仰脑袋,他低头看,没醒。

脸色是真差。无怪破天荒讨抱。

“还有九哥不在大部队中,这有什么好传的?”车内总共四人,淳风与慕容峋不熟,也碍着国邦礼仪,只能同纪晚苓嚷嚷。

“自然是告诉有志之士,祁君陛下落单了,各路豪杰中倘有怀抱负者,此刻便是施展的好时候。”

其声婉媚,偏显得混沌,从玄色大氅里传出来只如梦呓。

刚看还没醒呢。慕容峋低头再瞧,仍闭着眼,但整个人翻动起来,动静挺大,如在床榻。

竞庭歌半梦半醒中只知是淳风在讲话。全没意识到自己在何处以及淳风为何会在近旁。

那回答也是下意识,梦中之答。种种话音自清醒的人世间飘入梦境,与她日夜盘算无缝相接,未醒而先答话,浑然天成。

便是顾淳风也叹服。

竞庭歌睫毛如蝶翅开阖,两下之后彻底睁眼,熟悉气味传进鼻息,周身暖热绝非自己盖被子捂得出。

是了,昨晚她让继续抱的,确实睡得很好。

但顾淳风为何会在旁边?仿佛还不止她一个?

于此事上警醒远胜所有,她当即坐起来一掀大氅离开慕容峋,马车颠簸险些没站稳,又兼初孕症候,立时头晕目眩。

“怎么回事?!”却没耽误脱口一声问。

便是阮雪音也从未在人前让顾星朗这样抱着睡吧?

必须全力找补,必得事不关己。

慕容峋在此事上同样乖觉,加上自知有错连日懊悔,更是配合不遗余力:

“昨夜急出来见你穿得少,一摸额头也烫。”他肃着脸,君王之姿,“边境未至局面未定,你一个谋士怎能因病失职?也是权宜之计,折腾得朕手酸。”随之一甩手,很是不豫,

“此刻既无事,赶紧议正事。斗篷披好,别又病了。”

已算相当圆恰。竞庭歌就着梯子下:

“是。谢君上体恤。”

纪晚苓全程目不斜视仿佛根本没看到这番唱和。

顾淳风挑着眉毛瞪着眼,暗叹这是厚起脸皮硬唱啊。气势默契却好,比在宁安城时又见功力。

“那个,”然没空管旁人闲事,她正色,“方才说什么我九哥落单方便有志之士展抱负,何意?”

竞庭歌彻底醒了脑子,对面一坐,“整个青川有多少人打他的主意,不用我说吧。哪怕不为攻伐争斗、没有确切缘故,这种居至高者天生惹是非的逻辑,算是常识?江湖草莽亡命徒割下了祁君顾星朗的人头,哪怕紧接着就是一死,也绝对遗臭万年了。”她随手拿起近旁水壶牛饮,歇一大口气,

“遗臭万年也是名垂青史啊!这世上有的是生无可恋之人贪慕这样的荣耀。更别说此地不为祁,出于攻伐目的,同样有很多角力者想出手。顾星朗死在崟国却与崟国朝廷无关,多完美的局面,祁国还能因此向崟国宣战不成?从封亭关到锁宁城之役,阮仲学得很快嘛。”

顾淳风正被她说得拧眉绞手,闻言一呆:“你说什么?”

显然昨夜大风堡逻辑她并没有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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