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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句戳了阮雪音隐忧,她暗忖不正合你离间纵横之策?
“姝夫人姓夏,这两日在崟宫我又细细查阅典籍,长乐郡夏氏是当地原住民,多数居山中,本就有观天象识运途的传统。”
竞庭歌撇嘴,“这些都学过吧,所谓常识,算查的哪门子新知?”
“且听我讲完。也就是说,姝夫人,乃至于太子妃,对天象手相各种运势包括堪虞之术的擅长承袭于家族,与拜师什么的关系不大。”
“所以她是为入崟宫特意拜的师?”
阮雪音点头。
“能连上。”竞庭歌稍转脑,“那长乐郡夏氏又同阮家何怨?你如今复局,是将所有人都放在阮家对立处把她们排成了一个阵营吧?缘故不一致而目标一致,我的看法,她们很可能是在入宫后彼此察觉蛛丝马迹,确定是对准的同一个靶子,然后决定联手。”
“我也这么想。阮佋说闵怀太子的脑疾拜药园所赐,数年后迎娶的太子妃又恰巧是姝夫人族人。怎么看都是一个圆。”
冷风卷帘,竞庭歌互磨指甲盖无谓望窗景,“那苏晚晚不是顾星朗的人?此刻在哪儿呢,带上了么?姝夫人和太子妃也在,是跟我们往蔚国,分道各走一边之前,你还有机会。”
阮雪音瞧她一副甩手姿态,待要强行予任务,忽察觉她今日面色好了些,
“最近不吐了?”
第529章 占命
竞庭歌其实只在阮雪音面前吐过一次,就是最欢楼那次。
但她彼时之镇定有条让阮雪音相信绝对不是第一次。
此后诸多变数叫她没能再摸她脉象,此刻想摸,对方双手插袖;她不是竞庭歌,做不出强行拽手腕的事。
但姝夫人是要再会一会的。
阮墨兮也很奇怪。早先阮仲登基她反应激烈至极,此番全族流放却没了动静。那日凌霄门上顾星朗问慕容峋意思,后者爽快答应,她呢?别说当场跳出来求情,之后也没见对慕容峋一哭二闹。
而身为蔚国皇后,她的处境其实比自己更艰难。
自己打小离宫,又兼阮佋厌恶,相较于崟国公主的身份更为人所知的是蓬溪山弟子、惢姬学生这一层,也便更具中立的理由。加上东宫药园说辞公之于世,世人都晓得她阮雪音的母亲是为阮佋所杀,在阮家被逼流放这件事上她不出面求情,其实不太会被苛责。
顾星朗为了她不取阮氏性命,她已算是为家族立了大功一件。
阮墨兮就不一样了。她是天之骄女,阮氏明珠,得父君多年爱宠。同样是因着外嫁他国而免于流放,她却不能独善其身。
可到目前为止,她一直在独善其身。
从锁宁城分往两国,长路漫漫,人人各怀心思,更显得此路遥遥。
停驻歇息是在第二天夜里。
大风堡东麓,官定崟东与崟北交界之处。从此处始,往东六百里为祁崟边境,往北五百里为崟蔚边境。
过今夜,各奔东西。
过今夜,尘埃初定。
崟国终年湿意盛,火焰照林,不见尘埃。
那巨大篝火燃烧在驿馆前的空地。要塞的驿馆大,以至于驿馆前空地也大,四周深林合抱,遮蔽了月光。
三大家族围篝火坐食烤肉,阮墨兮在中间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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