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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里那位是药园的人。国君金屋藏娇,谁又敢问?雩居那个位置,那种室内格局,适合藏娇,你住了数年,该当清楚。”
难受至极。得知那地方曾是母亲居所当晚她便万般别扭,好在之后去了药园,再回去时雩居已经被阮仲送的香花塞满,几近强势地稀释过往残迹。
到此刻方悟阮仲是有意为之。雪夜影宸殿简述往事时他也在。
她下意识看他一眼。
阮仲也正看过来,面色柔和。
“那她还回药园么?”阮雪音重归条理。
“白日在雩居,夜半入药园。她们几个本就是日夜交替不间断工作,如此作息,你母亲习以为常。”阮佋这般答,眼中精光一现转望竞庭歌,
“所以竞颜衣是这么出的药园。由文绮易其容为苏落锦往雩居,白日朕基本不在,很难察觉,夜里并不总去,怎样都有机会。”
“依照这个逻辑,”竞庭歌煞白着脸,声仍清越,“她们四个都有机会出药园。圣君,失策啊。”
第510章 镜像
圣君圣也,岂会失策。要失也不会失这般明易的策。
而阮雪音突然为第十年没动手想到了更具说服力的理由。
“是花植没准备好对不对。”她道,“少女入园十年,那几株花植却没生长到十年。按照四名药师三年成其学推算,要花的天南星,要叶的蕨草,要果的榧树,很可能是在第三年甚至第四年才被培育出来。少女十年功,但春夏秋三味药引都没满十年。”
必然是这样。四种植物名字如此,必然是她们分别培育出来的,到第十年,也就必然没满十年。
“你母亲不及你聪慧。”阮佋抬眼皮,“朕一直觉得,你这脑子随朕。”
阮雪音从未如此刻这般须要竞庭歌的白眼。
还是很乱。如此逻辑支持的是炼药求长生这一条线,倒证得阮佋没有说谎。问题是,一心隐藏药园内幕的阮佋怎会开缺口让苏落锦出园子住在皇宫里?就为了调养身体,再育子嗣?
更加荒唐。国君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要谁诞育子嗣不行,偏就差药园里这位?
竞庭歌也想到了,她问出来。
“朕那时候是很喜欢的,你母亲。”阮佋看着阮雪音,“她们几个性子大不同,楚荻沉默,颜衣欢脱,文绮最世故,苏落锦,”他顿住,目光跌回地面,光洁地面正模模糊糊倒映着藻井间花纹,
“很柔顺,性子极好,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都合朕心意。你性子也不像她,随了我阮氏的古怪。”
“小雪柔顺,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都合朕心意。”顾星朗淡开口,“圣君从未与她共同生活,亦未尽过父亲之责共筑父女天伦,自然不知。”
“你不必挑唆我父女情分。”阮佋森笑,“她姓阮,且与朕有约在先,你此番若想借东宫药园案翻转时局亡我崟国,她必要出手救。奉劝贤婿,若真在意,便早回霁都。”
顾星朗无谓一笑,并不驳。
竞庭歌紧抓进程:“所以圣君是在告诉我们,你出于对苏落锦的宠爱而松懈了对她们的桎梏,至少让铁桶般的东宫药园出现了苏落锦这一线天。”
语气神情皆是不信。
阮雪音也不信。
阮佋没立时接。厅内安静烘衬外间雨声,似是下得大了,滴滴答答落屋檐,又坠向地面迸出清晰可闻的破碎涟漪。
“朕这一生,每犯一次错,都无具细复盘、记录,然后时时查看,避免下一次。”半晌他道,向顾星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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