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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雪音不在月华台上。
薄云蔽天,确不宜观星。她一早同云玺收拾了下来,却不着急回,如去年此时般在整个祁宫转悠。
“夫人好久没这时候在外散步了,今夜倒起了兴致。”云玺走在近旁,手里提一盏大个儿宫灯。
“这灯挺有意思。”阮雪音不答这句,转头打量对方手中宫灯,“这么大个头,四面绘图还不一样,”凝神再看,“画的春夏秋冬?”
云玺抿嘴笑,“夫人还是这般好眼力。此灯名唤四季平安灯。”
“这名字好,适合夜行。”暗夜独行,自然平安最要紧,“原来宫灯也有这么多花样。从前却未注意。”
“不是夫人未注意,是从前咱们出门,都拿的最普通式样。后来造办司讨夫人的好,开始每隔一段时日送些新巧花样来,偏夫人又不常夜间出门了。”
折雪殿专宠,造办司巴结,顾星朗夜夜来。所以宫灯日盛,却用不上。
“今晚要出来,奴婢本想着旧的用坏再换新的,一拿,发现早先常用那盏竟损了边缘。正正好,便开了库房挑新的,方拣了这盏四季平安灯。”
阮雪音静听,踩着宽阔鹅卵石路面继续往东走。右侧是葱茏茏青草地,已经六月,木叶流香。左侧是一座座殿宇,当然相距都远,走了大半晌才先后经过了漱瞑殿和清凉殿。
也就经过了两殿之间那条花径。花径尽头正是寂照阁。
她自无停顿,更没转头,从清凉殿前走过时脚步滞了滞,想起来顾星朗说夜里殿中无人,殿顶那些星辰永远不会被第三人发现。
“夫人想进去看看?”
云玺何等乖觉,脚步有滞,说明心有所感。三月间某天傍晚,君上不就传过旨意让夫人来清凉殿?
彼时她和涤砚皆候在前庭。
“没有。”阮雪音抬步继续向东,“黑漆漆,怪吓人的。”
云玺哧一笑,“夫人可不像怕黑的人。”
是不怕。阮雪音挑了挑眉。比竞庭歌强多了。
这般想,嘴上却不表示,转了话头道:
“方才说咱们殿里宫灯花样多。除了这个四季平安,还有什么?”
“那太多了。”云玺伸出未提灯那只手,开始掰指头,“一团和气,五子夺魁,六国凤祥,九子登科,十面埋伏。”
这都什么名字。
一团和气。自古宫廷,哪有一团和气的,宫灯言和气,最是讽刺。
五子夺魁。仿佛为民间传统图案,画的五个孩子。孩子。叫人头疼,不评论也罢。
六国凤祥。青川从未同时并存过六国,如今四国林立,已有些暗潮堆叠一触即发之势。至于凤祥,祁宫至今没立后,谁敢提凤灯。
九子登科。什么时候有子又有女就好了。让竞庭歌也参加科举,没准儿会是青川第一位女状元,封侯拜相之理想,亦相对容易许多。
十面埋伏。只有这个好。应时应景。
她待要开口,说下次可以提十面埋伏,被云玺抢了先:
“是奴婢疏忽了。”她抿嘴笑,“该提五子夺魁的。君上怕是日日盼夫人早诞下皇子呢。”
真是哪壶烫手提哪壶。
“如今有了朝堂上那些话,只怕更——”话闸一开便易失控,此言不妥,云玺忙噤声,“夫人恕罪。”
“第二圈逛完了吧。”阮雪音默半刻,没说什么,话题再转。
第二圈,自然指祁宫第二圈。
“是,到头了。”
“再走一圈。”
云玺眨眼,“再走哪圈?”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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