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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待佩夫人以真心至情,淳月希望,夫人你也是一样。”她看着她,月华落在两人眼睛里,格外透亮,以至于空明。
那枚羊脂玉莲蓬也空明。
绝品羊脂玉是不大透光的。故如凝脂,故称羊脂。
“我方才在席间就注意到了。只是不确定。”顾淳月移了目光,对方锁骨间玲珑实在叫人忽略不得,“这枚羊脂白玉莲蓬是我母后之物,佩夫人知道吧。”
阮雪音轻点头。
“原本是要给我的。”她一笑,颇感慨,“确切说,我们三个都喜欢,但我是女儿家,他们俩不得不让着我。”
他们俩,自然指顾星磊和顾星朗。
“母后当初答应,日后我出嫁,这枚白玉莲蓬便作为陪嫁随我出宫。没过多久父君指婚,晚苓成了准太子妃,母后知道星朗难过,便同我商量,将这玉莲蓬给他,以作安抚。”她悄无声息改了称谓,仿佛真只是在述家事过往,
“前两年我还在想,早晚,这小物依然会落到晚苓手里,尤其她去年入了宫。”她凝眸向那枚与肌肤浑然一体的坠子,由衷赞叹,
“如今想来,那时候父君将晚苓给了三哥,母后将玉莲蓬给了星朗,这般交错,已经注定这块玉的主人不会是晚苓。佩夫人,它很衬你。若非知道内情,连我都有些错觉,这原本就是你的东西。”
阮雪音不料今夜谈话走向会是如此。她考虑片刻,又片刻,
“这枚白玉极美,且珍贵非常。但我本不想收。”
顾淳月重新看向她,意外皆藏在眼底,“为何?”
“长久之物,当赠予长久之人。我不确定能在他身边多久。”这些话说与旁人听原来并不困难。除了他。或者也因为对方是顾淳月?
“为何?”后者再问,微挑了眉。极擅控制表情的顾淳月也挑了眉。
阮雪音明白此间意味。
“长公主莫要误会。雪音此言无关时局立场,无关你们忧虑防范那些事。正如殿下早先在席间所说,他是国君,当绵延子嗣,恩泽后宫,此一项,”她顿了顿,原来面对顾淳月,难的是讲出这句话,“抱歉,雪音不是大度之人,不愿与人分享夫君。”
顾淳月莫名松了口气。这个答案也不是她爱听的。但相比时局立场、隐忧萦怀那些事,此般问题,要容易太多了。如果对方现下不是在用障眼法。
“佩夫人是说,他日君上移情,又或除你之外还喜爱了其他人,你便不会继续留在他身边?”
“是。”
这句答可以理解为自私。也可以理解为真心。全然纯粹的心意与情意,原本就是自私的。所谓独一。
她不动声色松下更大一口气。
“恕本宫直言,夫人此执,对君上不公。他是国君。”
“雪音知道。”
“但你不愿为他牺牲。”
“不是阮雪音不愿为顾星朗牺牲。”她答,突然卸了拘束。又下意识抬手抚上锁骨间玉坠,温润生腻,至滑而至柔,
“是此情贵重,不该为任何世俗规则、天家传统牺牲。他坚持,是护此情完整;哪日他不再坚持,那么我走,也是护此情完整。护不了一世,那便能护多久护多久。在此心残缺、此情淡薄之前,我带着这份完整离开。也算保全了一段人世珍贵。”
她偏头去望先前顾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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