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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流露出少女痴惘,“如何许法?”
阮雪音一怔,想了想答:“说法很多。有一种是,如果你想梦见某个人,可以在树前许愿,然后摘下结香花,临睡前放在枕下,那个人便会出现在你梦里。珍夫人说白国也有**,好像未出阁的少女会先将枝条打结,然后对着树结许愿,能遇到心上人。”
思绪散开,她想到很多事,很多传说,很多风景,“崟国南部有些老人们说,如果经常做噩梦,可以把结香花朵放在枕下,噩梦便会解掉;早晨起来,再去树上打个结,将有意外之喜。如果夜里做的是美梦,晨起去树上打个花结,梦境会成真。所以结香又叫梦树。”
棠梨完全听呆,出神半晌道:“这是什么厉害的许愿树。”遂转向那黑不溜秋枝条满脸敬重,“结香结香,竟是喜结连枝之意?”
阮雪音再怔,“是吧。”她答,“据说打两个同向的结,亲手打结的两人就永远不会分开。跟结发结同心一个意思。”
棠梨点头,满目神往,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看向阮雪音狡黠一笑:“夫人是因为这个才在殿中栽种结香吧?”
“什么?”
“今冬扦插,后年开花,到时候夫人同君上一起在树前打上同向花结,便可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阮雪音认真听了这句话。
而终于明白自己早先为何拿着瓷瓶站在寝殿发呆。
想与他一起打这同向花结的人太多。能与他一起打这同向花结的人也太多。
且不说采露殿的蔷薇和漫长岁月里还会不断出现的新人,光是纪晚苓腕上那只翠玉镯——
二十年青梅竹马的情意,一般人比不得。自己也比不得。
也许一时能比,就算一直能比——
她不想比。她不认为这件事应该同人比。两心相许,本就是两个人的事。与一堆人争算什么呢?
人活于世,首当自知,然后知世。知自己再知外界,最后确定自身位置、边界、能与不能。这是老师说的。
与人同分一杯羹,她不能。
挣开此般来自出身的桎梏、人生路径的必然,他也不能。
但事已至此,不能又当如何呢?
不当如何,但至少留些退路。比如刚才,她确该赶紧去服药。这便是退路。少些牵绊,他日离别也无须太过纠缠。
且人是会变的。老师说。此为时间之力,无关对错。此一时彼一时,所以莫将此时当彼时,彼时到来那日,便要坦然接受。
老师在这些事上总是透彻。也许正是走过一遭的好处?
结香结香,喜结连枝。她心中重复。老师给自己这么一枝,又是何意思呢?
傍晚将至,阮雪音一直没出门。熙熙攘攘,议论纷纷,随便出现一下都在话题中心,都显得招摇。
她窝在折雪殿习水书,夜色降临后又唤了粉羽流金鸟,略嘱咐几句让它去了苍梧。
既决定要往纪家探,那么对她来说,纪晚苓是最佳路径。才点了灯,她不好立时去披霜殿,至少等上三五日,待宫中这波热闹平息。而封亭关之题,她也最好再磨出些进展,以便理由充分前往走动。
顾星朗又在批折子。午膳后接连来人,他忙于应付,无暇处理案头事;终于能入御书房坐下一本本看,时值傍晚,为尽可能利用时间,直接吩咐将晚膳端了进来用。
这般用功过头——
他一向用功,这么说并不恰当;应该叫,情难自禁,热血上头?
涤砚嗟叹。此人炼心忍性二十年,到底不过凡人一个,该忍不了还得忍不了。过去能忍,不过是时间不对人不对。
“什么时辰了?”眼看奏折一本本挪了位置,顾星朗抬眼,还剩两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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