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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早就打开看了。”
一壁说着,她撇嘴瞄一眼那火漆印上的祥云图案,“祥云火漆印常见,你父亲所用这个倒别致,如此云纹,我从未见过。想来是上官家特制专用。”
似是询问,又像自语。上官妧不答,不动声色将信封收起,“那妧儿倒要多谢先生高抬贵手。其实家父既拜托先生入宫瞧我,想来并不打算对你隐瞒。先生就算看了,该也无碍。”
你倒会说好听话。竞庭歌莞尔:
“说得是。所以我才好奇这个红艳艳的火漆印。难道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难道你姐姐除了传信,还做过别的?”
上官妧神色极其稳定。过分稳定。可惜竞庭歌与她初见,不谙对方脾性,并不能及时察觉这种被刻意倾注了强大定力的稳。
“先生又在说笑了。若还有别的,凭是祁君陛下再宽仁,也不会就这么将家姐放出宫。”
是吧。她已经出了宫,说明无事。一定无事。
第二百一十一章 情有独钟,金玉良言
道理是这个道理。然而万事无绝对,世间诸项,又有哪一件是能在走到终局之前定论的呢?
竞庭歌不接此言,眼看她将信封收起,随口再道:“我以为你会有许多话同我说。怎奈你惜字如金,讲出来的东西比我师姐还少。”
上官妧眸光微转,忽而牵出的几缕笑意里也带了薄冰似的嘲:
“佩夫人知道的可不少。甚至她的所知,可能超过了这祁宫中绝大多数人。而我是真的知之甚少,自然也就说的少。不瞒你说,我二月入宫,到七月之前,还能每隔十余日见君上一面。七月间上官姌擅作主张对君上出手,佩夫人半路杀出,形势自此生变。此后你师姐还来过一趟煮雨殿作客,参观了我这满庭的花植,”
她停顿,语声中出现了今日谈话间从未有过的切切意味:
“她也当真是**过人。如此隐秘的关联,竟也能看一遍就通透。”当然,嫣桃醉要负主要责任,她暗想。而当初那个打碎酒瓮的丫头,怎样处置都不为过。
“总之,托佩夫人的福,七月中旬之后,君上鲜少再来我这里,更不曾留宿。十月末东窗事发,我开始禁足,直至两日前涤砚大人亲来宣旨,我才知道,你要来了。”
她半垂了眼帘,似有些无精打采,“据我所知,这期间君上去采露殿和披霜殿也少。折雪殿那边,君上虽像是也未留宿过,毕竟有夕岭三日。竞先生,”她再顿,言辞变得恳切,
“此番向你详述佩姐姐与君上情分,绝无任何胡编乱造之语,更无半分挑拨离间之意。你尚未嫁人,但同为女子,想来不难明白,这般厚此薄彼远近分明,连相知近二十年的瑜夫人都落了下风,除了将原因归结为情有独钟四字,还能作何解呢?”
那恳切之意有如深沉入海的巨礁,扎实凝重以至于无比——
真诚。
哪怕是裹了厚厚伪装的真诚,明晃晃诛心的真诚。
竞庭歌仍觉头疼。
情有独钟。
就算她对世间情爱揣着一万个看不上,此四字被这般铿锵有力地讲出来,还是颇具振聋发聩之效。
尤其当它被用在一位君王身上。
一个无论从身份到逻辑都不需要也很难做到情有独钟,的人身上。
这与通常帝妃间出于责任义务建立起的关系,或是遵循雨露均沾一类原则的那种恰如其分的喜欢,已经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这已经无比接近,那些她从来不看但在苍梧五年不得不入乡随俗偶尔看一看的,戏本子情节。
显然上官妧要诛的,也正是这样一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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