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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雪音想了想,“有。但于我来祁宫没什么用,就没带。”

竞庭歌不置可否,继续扫视箱中诸瓶,目光停在角落里一个细长颈靛蓝瓷瓶上。

“这个没见过。”她拿起来打开凑至鼻尖,蹙眉,“这是什么?”

阮雪音一呆,干咳半声:“那个,这个,一般用不上。”

竞庭歌见她颊边泛红,渐渐双颊都红起来,也有些呆,木了半晌道:“这到底做什么的?”

阮雪音此时追悔莫及,叫苦不迭,暗忖因为一直不需要用,竟忘了还有这么一瓶解释不清的麻烦。

但她不是扭捏性子,事以至此,也无须藏着掖着,于是端起一身医者架子,敛了半腔赧然,肃容道:“避免有孕的。”

竞庭歌倒吸半口凉气,也咳了两声,看着她面露嫌弃:“你倒准备得周全。”又瞥一眼掩在宽大袖摆下的左手臂,“多此一举了吧。”

阮雪音颇觉尴尬:“以防万一。有总比没有强。”

“老师还制这个。是为了你这次来祁宫特意配的?”

阮雪音刚要答“是”,却听她继续道:

“这个你多半用不着,要用也用不完吧?”

这话听着别扭,也没法回答,阮雪音瞪眼看她。

“分我一半。”

呛咳声再次自殿内响起。阮雪音自觉反应过头,想强行按住,憋得满脸通红,总算有些明白顾星朗憋咳时之艰辛。

“你,要这个做什么?”

竞庭歌也不大自然,“我也以防万一。不行吗?”

你防万一?防谁的万一?

“你和慕容,蔚君陛下——”

“停。打住。没有的事。”她开口三连击,回得坦然决然大义凛然。

相处经年,阮雪音太会识别她的表情,此时这个,说不上十分真实,但也不像撒谎。

为此竞庭歌很是恼过几年,因为阮雪音性子冷脸也冷,她就很难识别她的。

“行了别猜了,我说没有就是没有。谁都跟你似的?含含糊糊闪烁其词,跟我没一句实话。”

阮雪音再气短,“是谁一见面就开始旁敲侧击左突右袭试探了一上午?你来者不善,动机不纯,我若知道什么全都一股脑说给你,谁知道你会干出什么事来?”

“你还说不是为了顾星朗?若非想护他,你防我做什么?”

阮雪音只语塞了片刻,旋即回应:“我这是两不相帮,中立之法,蓬溪山的一贯行事作派。我若真想帮他,就不是不说,而是编排些有的没的来诓你。个中差别,你自己清楚。”

竞庭歌知她所言在理,难以立时反驳。遂闷头回箱子里寻了个青色空瓶,不由分说将那靛蓝长瓶倒悬往空瓶中转移——

出来的药丸极小,深棕色,立时便被分掉近一半。

“这个怎么吃?”她将两个瓷瓶分别封上,靛蓝放回去,青色收至一旁,看向阮雪音坦坦问:“绝对有效吗?对身体可有害处?”

“老师亲自配的,说是绝无风险。也不影响,”她再次干咳,“不影响来日。事前服用,或事后六个时辰内,可保无虞。”

竞庭歌点头,复又回箱子里寻了几瓶药。阮雪音在旁看着,兜头兜脑还陷在适才对话里,心道她们何时也能讨论这种话题了?还是这般,镇定自若,振振有词,冠冕堂皇——

明明两个人都尚无经验。

一壁走神,回眼见竞庭歌素手纤纤正抚过一个红色瓷瓶,似是犹豫。

“拿这个做什么?你在苍梧又用不上。”

就是这个红色瓷瓶,七月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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