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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花香水兰。这是对应的哪件事?怎的最近人人都在问那些应该不存在而其实存在的,植物?
而为何这些植物,蓬溪山都有?
应该不存在而其实存在。遵照门规,只能按应该的答。
“准确。蕨类是不开花的。”她答。
很多年前竞庭歌尚未出师,也时常纠缠这个问题。当然是背着老师私底下纠缠阮雪音。她用山河盘,不得不认识许多植物;与阮雪音轮流打理药园,亦不得不了解些药理特性。
但仅限于此。她不像阮雪音那般对花花草草感兴趣,更不会读什么《山海图灵志》。她的人生没空光风霁月。
所以蓬溪山药园内为何有这么多珍稀植物,那些植物是不是罕见到整个大陆难寻,这类问题,她只能去烦阮雪音。
阮雪音也给不出肯定答复。归根结底,这偌大的青川有太多地方她们没去过,见识不够,自然不能妄下结论。勉强能肯定个七八分的情况只有两种:
一种,该植物在其他典籍上都没有,只《山海图灵志》里有。比如大花香水兰。
另一种,该植物在其他典籍上都没有,《山海图灵志》里也没有。比如开花的蕨草。文绮蕨。
文绮蕨,荻桐,颜衣榧,落锦天南星。这四味不见于她读过的所有植物典籍。
奇之又奇。
所以老师说世间无人识得四姝斩,她从不怀疑。她和竞庭歌甚至都认定,这四种植物是老师培育出来的。
直到她来了祁宫。
而时移世异,这些问题在竞庭歌那里,早已经浅淡如隔世。
诚如她自己所言,梨树下拜师之后的每一日,都是在回报那一日;而蓬溪山十年中的每一天,都是在备战她入苍梧那一天。
十年苦学,三千个日夜,不过为着这场出师大捷,一战功成。
至于那些植物究竟如何,老师藏了瞒了什么又或者根本不存在任何隐秘——
她不再关心,以至于渐渐忘却。
只有十六年前那段故梦是清晰的,在蓬溪山生活的某些片段是清晰的——
比如夜半惊醒看到的微弱烛光和一丈外阮雪音侧卧的后背。比如老师几无笑意的脸和永远凝沉冰凉的嗓音。比如黄昏时分她在山崖边就着那本近乎残破的《广陵止息》拨弦练琴,整整十年——
老师说水准可敌国手。
后来慕容峋也这么说。
昨夜她又梦见了。蓬溪山最高的崖边有一块光滑如镜的黑石,她多年来盘坐其上抚琴。似乎是个秋天,阮雪音也在,倚在近旁那棵高耸入云的黑松下面,支着手托着腮,膝间散一卷书。
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
她轻声念。
竞庭歌闻之蹙眉,心道蓬溪山满坡满壁的竹,要么就是黑松,哪来的梧桐。
原来是这里的梧桐。
次日,巳时,蔚国使臣竞庭歌再入宫,自鸣鸾殿西侧步道往御花园去。梧桐步道尽头,祁国佩夫人阮雪音已经等候多时。
原来是这里的梧桐。她走近,渐渐看清那张经年未见似乎变化不大的脸,再次想起昨夜那个梦。
盈盈秋光中,她但笑,并不说话,也不福身。阮雪音虽不意外,到底纳闷,心道这丫头入世五年,如今又住在皇宫,除了模样神色上明显成熟练达许多,行事作派根本与十五岁时无异啊。
甚至有些,变本加厉的意思?
她看着她,终是没有发表意见,淡淡道一声“走吧”,两人并肩朝御花园缓行。
竞庭歌不习惯这种步速,忍了一段实在憋屈,撇嘴道:“你怎么走路这样慢了?祁国后宫的规矩?”
阮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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