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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祁君陛下美意。庭歌行前已请示过,此来霁都,可逗留些时日,盖因我与师姐,”
此停顿甚是刻意,顾星朗了然,便听对方继续道:
“与佩夫人已近五年未见,既然来了,还请陛下恩准,许我们师姐妹一叙。”
“应该的。”他淡笑,“竞先生初抵霁都便入宫觐见,此时想来困乏,不若暂回同溶馆安置休息。这个时辰,她也还在睡觉。”
竞庭歌笑意不减,心下却生异样:这个时辰她在睡觉倒正常,但对方这语气措辞,可不像不熟啊。
又想起慕容峋说顾星朗在惹桃花方面的本事——
那丫头竟如此不争气,就此被拿下了?
这般想着,笑容亦有些僵,缓了片刻方俏生生回:“君上所言极是。说起来庭歌还得前往礼部司核对一遍礼品,先行告退。”
她起身一福,立在原地等顾星朗发号施令。后者眉心微动,道一声“送竞先生”,涤砚得令,又扬声唤殿外宫人。
午后无风。
不知是竞庭歌走路太快又或步伐太大,明明无风,那烟紫色裙裾却如蝶舞般轻轻飞起,以至于她独自一人朝殿外而去,也带起如秋风般的声势。
涤砚蹙眉,眼看那道身影彻底融入秋光之中,撇嘴不满道:
“她到底知不知道使臣面圣是要三拜九叩的?进来就只拜了一拜,出去更妙,直接福身,”他看一眼顾星朗,实在忍不住,“君上也当真好性子,就算她是佩夫人的娘家人,也不能这般宽宥吧?传出去咱们大祁的颜面可往哪里放呢?”
第一百九十七章 凉暖自知
顾星朗望向殿外成排的高大梧桐,无风起,无叶落,而他此刻神色比门外秋意更沉且静。
“你没见她,行礼姿势亦不标准,赐坐也就理所当然坐下,说话更是口无遮拦,哪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各国权臣,也不敢如此行事。”
涤砚一连三点头:“可不是?君上既都看在眼里,怎么——”
“她这副样子,恐怕也不是有意为之,分明就是被惯坏了。都说慕容峋对她言听计从,而她深居静水坞从不列席早朝,亦甚少参与群臣论事,”他嗤一声,“如此放肆,连国君都不管,谁敢有微辞?这些个礼节规矩,估摸也是随她喜欢,爱学不学。”
涤砚深觉有理,进而更加不满:“这里可不是蔚宫,要放肆回苍梧放肆去,出使别国这般无理,她到底是来联络感情还是来挑衅的?”
顾星朗看他一眼,“她来做什么,还用讨论么?”
涤砚一怔,有些讪讪:“是。微臣糊涂了。”
“煮雨殿那边如何?”
“是,五日前微臣亲去传旨,明确告知了瑾夫人蔚国使团将至,请她好生准备。说起来君上并未下过禁足令,此番特意颁旨,是为提醒她自行解禁。但截至今早收到的回禀,瑾夫人,一直未曾踏出煮雨殿半步。”
“她这回倒沉得住气了。也算孺子可教。”
涤砚险些要翻白眼,心道您可当真好气量,无论敌友都盼着人家长进。
“她的婢子细芜呢?也没出来溜达?”
“没有。除了负责取送日常用度的几名宫人,这几日都鲜少有人进出。”
这个节骨眼上,如果淳风能去闹一场,倒是好事。可惜那丫头自北境归来后反常,这么些天竟乖乖关在灵华殿,根本没去煮雨殿撒气找茬。
他原本还想提醒她,若要去骂人,别说出阿姌的死讯。
是他想多了。
一念及此,他心下摇头,半晌道:“她呢?今日出过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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