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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张脸好看,我又喜欢,所以不罚。”
她气短,心道这人扯话题的功夫越发厉害,这也能绕回来?然后她陡然生出一项疑惑:
“我从来没问过你,如果我不长这样,你当初可会迎我入睦王府,又可会留我在身边?”
“不会。”
竞庭歌挑眉:“当真?”
“自然当真。”这有什么当不当真的?
原来只是这样。结论自脑中起,却倏忽落入心底。她顿觉荒唐,继而若有所失,仿佛一朝发现经年落在窗边的月光只是灯影。
“君上想好怎么处置我了吗?若无旨意,我要看书了。”
慕容峋没觉得适才回答有任何不妥,只道她仍是赌气,而方才那句关于好看和喜欢的回答,已经将他拉回日常情境。
恼意骤减。
“今日之言,你需得记住。我对你再是纵容,也有底线。如此大事,以后不能擅自决策,更不能不及时让我知晓。今后无论见慕容嶙、阮仲或者别的谁,都要提前招呼。至于对阮仲的承诺,话已出口,不好立时反口,便静观其变,别再有其他动作。”
“好。”
她神色恹恹,他摸不清状况,又不甘心就此离开,还想说什么,却听霍启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君上,上官大人求见,此时正候在御徖殿外。”
他剑眉微挑,复看一眼竞庭歌,对方仍是冷着脸,站在桌边全无反应。
罢了。他轻叹,收起半腔心思,转身出了静水坞。
与祁宫以挽澜殿、四夫人殿和御花园为中心呈环状扩散的布局截然不同,蔚宫格局方正,以御徖殿为中轴点,所有殿阁东西分布,由南至北整齐划一。从空中俯瞰,成排宫室不过两条南北纵贯的直线,在御徖殿两侧排开,其间林荫道或花径点缀,御花园却是在最南,几乎与西侧静水坞平行。
从御徖殿到西南端的静水坞,距离甚远,慕容峋总是乘辇。故而返回也耗时不多,约莫一炷香时间后,他出现在御徖正殿内上官朔的面前。
不知何故,这位刚逾五旬、一向清臞挺拔的长者今日看起来,有些憔悴。隔着小段距离,慕容峋头一回将“老”这个字与上官朔联系起来。
毕竟两朝了啊。他默默想。
“朕瞧相国今日脸色不太好,可是身体不适?”他倾身询问,关切之意昭昭。
“多谢君上关怀。老臣向来康健,并无不妥。”
慕容峋点头:“甚好。正值秋冬转季,冷热无常,相国要格外保重身体。近来事少,你也宽心些,无谓过多思虑。”
“君上体恤,老臣拜谢。只是上官家百年来深受重用庇护,不敢不尽心;蔚国大业未成,老臣更不敢有半分懈怠。”
但凡上官朔单独面圣,总是享赐坐礼遇,这项规矩自慕容峋即位便开始施行,两年以来,双方都已习惯,故而此刻相国大人回话,仍是泰然坐着,并不起身。
“相国多年来为朝堂之事操劳,夙兴夜寐,朕自幼便看在眼里。然凡事讲究张弛有度,过犹不及,弓弦绷得太久,反易摧折。如今风云未起,咱们便修身养性,以待时机。”
上官朔面上仍是清远淡逸,闻言微微颔首:“君上所言甚是,老臣谨记。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禀报。”
两年以来,上官朔极少主动至挽澜殿求见,之前数次,都是奉召前来,有疑答疑,有事论事,发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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