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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怎么谈的,印象已经非常模糊;只隐约记得宋大娘好一顿唉声叹气,诉说她花了多大价钱买来这丫头,才干了一年活计,年纪太小也不她相貌端正,如今只是没拾掇,待再大些收拾出来,怕不会比您这学生差,若是卖到某个地方,也是不小一笔钱。
她那时候太小,又没怎么出过门,听不懂那是个什么地方。上山后开始读书认字,好几年过去了,有天夜里又做梦,她才终于解开这桩疑案,那个地方,就是窑子。
她夜半惊醒,冷汗湿了寝衣。四下安静,一丈外那张床上阮雪音正沉沉睡着。因为受不了烛光,她总是背对着她侧身而卧,以降低周遭亮度。也因此,很多年来阮雪音都习惯右侧卧。这个习惯至祁宫也依然未改,然后伴随了她整整一生。
竞庭歌从来没对阮雪音说过,那些夜半时分,睁开眼发现面前有光、没有吱吱声,而她侧卧的背影就在一丈开外时,她心里是怎样的满足和踏实。她们从来不是相亲相爱的姐妹,一个冷淡,一个偏激,但阮雪音的存在于无形中让帮她日渐摆脱掉那些幼年噩梦。
而随着年岁渐长,智识渐深,冷淡和偏激开始弱化,最终成为她们性格中的底色;取而代之的,是冷静、宁沉,进取、野心。
“所以算起来,我在那间客栈生活应该不到一年。永康十一年夏,到永康十二年春。最初的记忆就是在夏天,因为夜里睡觉很热,那条被子好像从来不曾换过,只有春秋两季是合适的,到冬天又非常冷。”
仿佛是山顶上气温下降,又或者是山风,又或者只是她自己突然觉得冷。
她打了个寒战。
如果不是两张躺椅隔着些许距离,他此刻就要忍不住伸手拥她入怀。
自然不可以。上次他行事鲁莽,好不容易又能坐下相谈,绝不能再轻举妄动。于是只将自己身上那件玄色大氅盖到她身上,沉沉道:
“若没有惢姬大人,你也不会来我身边。有机会我得亲自谢她。”
竞庭歌并不想深究这两句话的含义,只就事论事道:“当今崟君,昔日祁国定宗陛下,都曾亲上蓬溪山拜会。你要去见老师,不是不可以。”
“我若去,有一件事想征询,却不知你让不让我问。”
“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惢姬大人,可否将她的爱徒嫁与我。”
亮彻半个青川的像山灯火,终归有些作用。慕容峋做好了迎接她恼怒呛声的准备,对方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一个月之内,你去了三次夙缅谷。”
直接跳转话题,连拒绝或规劝都没有。慕容峋气闷,只讪讪答:
“是。”
“你倒真不怕被顾星朗知道,你在囤兵。”
“我安排极隐蔽,且只有霍企陪同。”
“你便这么信霍企?”
慕容峋挑眉:“你连他都不信?”
“若想让一件事成为秘密,最稳妥的做法,是只有当事人知道。”她看着他,目光沉沉,“你,我,上官朔,霍衍,人已经够多了。”
“霍衍在练兵,你以为瞒得住霍企?”
竞庭歌沉默,突然跳回上一话题:
“其实照如今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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