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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至今没递回去任何消息。
至于想念,老师应该不会吧。她跟在她身边十六年,从未见过她流露出任何想念的情绪。老师是一个似乎摒弃了世间一切情感的人。
更不可能是竞庭歌。那个丫头,不说我坏话就算不错了。这么想着,突然有些不确定,转身向云玺道:“现在什么时辰?”
“夫人,亥时刚过。”她很想顺道问之前瑜夫人上来所为何事,且已经隐约猜到和那盏屏风般的墨盘有关,因为瑜夫人自上来后,眼睛就没离开过那方墨盘。只是与晨间一样,她再次被阮雪音支开了,什么都没听到。
阮雪音正在计算时间,没注意到她欲言又止。
哪怕全速飞行,此时应该也还没到,那丫头能骂我什么呢?
她哪里知道,彼时竞庭歌和慕容峋正坐在沉香台上聊她的婚事,争执她嫁给顾星朗到底亏不亏。讨论如此热烈,能不打喷嚏么?
而粉羽流金鸟确实是在慕容峋离开沉香台后才到的,就是竞庭歌探了探脖子的半个时辰之后。
子时。
一身烟紫的竞庭歌披着那件对她来说太大的玄色大氅,鼓着腮帮子,瞪着那只粉鸟道:“我就知道她要拿这件事要挟我。你来之前一个时辰我就想到了。”
粉鸟左右晃动一回脑袋,似是摇头,然后发出一连串清越的音节。
竞庭歌听罢一阵长吁短叹,最后泄气道:“罢了。若不是我开了头,她也不会有这份心思。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思忖片刻,犹是不甘:“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帮顾星朗?这么大份人情,日后可找我换多少事情,就这么用了?”
那粉羽流金鸟似乎困得厉害,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摇一回头。
“你也不知道。”她垂下眼帘想了想,突然正色起来:“她爱上顾星朗了?”
粉鸟挣扎着抬起头来,一双小黑眼珠子十分无语看着她,发出了几个音节。
竞庭歌松下一口气:“既然见都没怎么见过,她这是为谁卖力呢?她是去借东西的,谈判条件足了就成。这么费劲的案子查它干嘛?”
她想起自己一个时辰前还信誓旦旦跟慕容峋保证,阮雪音不会帮顾星朗,扭头就打脸。那死丫头不仅自己要查案,还要拉我下水。我还不能拒绝。
两天前这只鸟来苍梧,传话帮看雪地印记的事,早知道便不要说那句“拿什么换?”,直接答应好了。不就是看个脚印吗?
这下倒好,能有的线索都要给人整理出来,几乎成了“帮凶”。叫慕容峋知道了,还不得闹起来?
便在她絮叨那只鸟的时候,数千里外的霁都皇宫内,阮雪音已经躺下安置,然后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所以鸟儿已经到达苍梧,并且说完了该说的,时间正好。那个丫头应该正在碎碎念。
她忍不住笑起来。她不喜欢竞庭歌以物易物、以事易事、锱铢必较的行事风格,如今看来,有规矩总比没规矩强,至少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
云玺照例睡在暖阁,与阮雪音就寝的内殿连通,但隔了些空间距离。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几乎从早到晚一刻未停。先是阮雪音造访披霜殿,两位夫人密谈了整整一个时辰;午后她前往挽澜殿回话,君上倒淡定,但很快便让涤砚来传话,吩咐了好几件事;入夜瑜夫人上月华台,又是半个时辰,而她也看到,瑜夫人来之前,先去了挽澜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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