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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此刻想多了,而所有这些猜想都只是猜想,没有意义。他早就拿定主意不做猜测,静观其变,所以只让云玺去折雪殿,定期更新情况。
但今天她出手了,而且是针对那个流言,并且先去了披霜殿。
她把晚苓扯了进来,这是他此刻突然开始分析整件事的原因。
云玺甚少见君上在听完一件事后沉默如此之久。从前她在御前伺候,见过各种人面圣禀奏,无论什么事,战事、民生、风云诡谲的朝堂局面,君上总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作出回应,仿佛每件事都在他运筹之中,又仿佛没什么事能真正难倒他。
这也是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她格外崇拜这位少年天子的原因。
所以她突然很紧张。
“知道了。先回吧。”
语气从容,没什么情绪。云玺仍是不安,总觉得还应该说些什么,但又实在无话可说。
待她茫茫然退出去,只听顾星朗再次缓缓开口道:“那本簿子呢?”
第九章 百密有疏
涤砚转身,快步走过靠墙一排排高大的乌木书架,终于在一个鎏金乌木柜前停下,打开柜门,拿出一本淡青色簿子。
簿子被呈上来,顾星朗却不接:“从没听过的地方开始念。已知的、重复的跳过。”
涤砚跟随他太久,深知他脾性,越是这么淡淡的,越说明重视。佩夫人入宫一个多月,云玺来回话的内容翻来覆去就那些,便从四月底开始,君上吩咐下来,有关折雪殿的定期汇报都直接找涤砚,由涤砚记录在册,遇到特别重要的才面圣。如此,她便不用每次都入挽澜殿,降低被察觉的风险,也省下君上的时间。
涤砚打开簿子,前两页是四月下旬前所有信息的总结,因为重复内容都被汇总成一条,一个多月时间的事居然两页就总结完了。
真正的分次记录是从四月二十三开始的。
这些记录都是涤砚亲手所书,他熟悉得很,扫一眼是观星,再一眼是不寻常的话和举动,再一眼去了皇宫内哪些地方,再一眼那只粉鸟来过,都是些此前发生过、顾星朗知道的事。
四月二十八这次有一条,在他看来并不重要,也无疑点,所以当时记了也就记了,没有禀报。此刻君上开始细听这本簿子,自然要报出来:
“四月二十五,云玺打开了佩夫人入霁都时带来的六只箱子。其中四只大箱是空的,应该是如今已排在寝殿书架上那些书;另外两只小箱,一箱是衣物细软,一箱全是瓶瓶罐罐,药材味儿很重,应该是一些丹药。”
顾星朗先是被那箱丹药吸引了注意力,却并无头绪,于是问道:
“什么样的衣物细软?”
“只是一些贴身衣物和几件罗裙,还有一件披风。”
“朕是问,什么颜色?”
涤砚不料君上会问这么细。佩夫人不曾获宠,但毕竟是夫人,自己是男子,如何能堂而皇之报出后宫主子的衣物细节,尤其是贴身所用。彼时为了记录,不得不知道,放在正常情形下已是死罪。
“君上——”
顾星朗知道他顾虑什么,不等他说完便道:“恕你无罪。”
涤砚看着簿子上的字,踟蹰半晌道:“几身衣裙都是湖水色,只深浅不同,没什么装饰,披风是绛红色,至于贴身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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