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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学校离市区有点偏,周与行8点多才找到酒店入住,他昨天生了一天病,今天又开了半天车,累得不行,趴在床上不想动,也不想洗澡,摸出手机打开温博书的直播间,酒店网不是很好,加载等了一会儿,这几秒钟的时间里周与行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是在用吸弟弟这一招回血,这时候弟弟又不像看家的小狗了,像个小猫。
结果直播间一打开,周与行就瞪大眼睛坐了起来,温博书正常在直播,不正常的是他脑门上绕了一圈纱布,看着怪可怜的,好多粉丝在问他怎么了,温博书大概是之前解释过了,一直没说话,倒是有房管不厌其烦地说,波叔晚上烧饭的时候被高压锅蒸汽烫伤了。
周与行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病,他拖着行李箱,在上去了十分钟以后,又回到酒店大堂退房,前台一言难尽地看着这个给他们送钱的冤大头,在他的催促下利落地办好了退房,看着他跟一阵风似的下去停车场。
徐臻学校离家里大约三小时的车程,谁知道高速上有那么多卡着高速免费回程的车,周与行愣是被堵到一点多才下高速,酒店浪费了三百多块,高速上又浪费了两百多块,周与行出了一趟价值不菲的差,到家的时候已经两点多了,门一开,客厅里亮着微弱的光,电视开着,放着综艺,而看综艺的人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电视声音很轻,沙发上的温博书蜷缩成一团,穿着平时的那套睡衣,身上什么都没盖,只有怀里抱着个靠垫。
周与行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上前推了推温博书,温博书迷蒙地睁开眼,纱布不太稳地垂下来,盖住他的睫毛,大概是完全没想到周与行会回来,温博书以为自己在做梦,软软地伸出两条细白的胳膊,缠绵地挂到周与行脖子上,挨在他下巴上撒娇说:“哥哥,别不理我。”
周与行抱住弟弟,怕他掉下来,盯着他的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温博书对他的眷恋和依赖如此明显,他却一个人发脾气,把弟弟丢在家里,被蒸汽烫伤,还在沙发上睡觉。
他把温博书接到家里的本意是更好的照顾他,改掉他的坏习惯,但他一个都没做好,就差点跑路了。
周与行一直不说话,也不动,温博书觉得温暖,又在熟悉的怀抱里睡了过去,周与行看着他的脸,胡乱地想,如果不是知道了温博书喜欢他,之前的自己此时会怎么做呢?
他一定不舍得再叫醒弟弟,而是把他抱进房间里,轻轻地放在床上摊平,然后守着他熟睡,如果温博书又把脑袋埋进被子里,他会不厌其烦地把弟弟剥出来,摸摸他汗湿的脖子,哄他继续睡。
而此时,他像个被温博书睡梦中吐出的石化咒语定在原地的雕像,看着弟弟的睡颜,无法动弹。
温博书喜欢上他,好像是无法避免的。在温博书的生命中,一直存在着哥哥这样的角色,但这只是个框架,一个虚幻的身份,一个伦理教条,没有任何情感意义。直到他们重新认识彼此,周与行一点点把“哥哥”变成了一个真实的人,把内涵填充,把爱灌输,他把过去缺失的宠爱和偏爱全部赠予了温博书,“哥哥”在温博书的心里丰满来,涌向死海的心泉被截流,贫瘠的田野被润泽,蓬松的香木拔地而起,无人打理,枝繁叶茂,枝头垂下伊甸园的禁果,引诱温博书摘下了它。
温博书的过去太贫瘠了,贫瘠到家庭的土壤上早就种不出食粮,只有枝头的那颗禁果,是他能获取养分的唯一途径。
温博书能有什么问题,他唯一的问题就是离开周与行太久了。
久到他都忘记会爱他的人,除了爱人,还可以是哥哥。
哥哥来的太迟了。
电视里的综艺已经结束,放起了色彩绚烂的广告,映在周与行的侧脸上,形成一块块光怪陆离的光斑,那中间有一粒晶莹的珍珠,是周与行眼角滑下来的眼泪,他在心里无声嘶吼着,不明原因地痛苦着,他觉得苦涩,又觉得难以承受,承受手里温博书的重量,承受心里温博书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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