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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是孟得安,他近来暴瘦,衣服余出两个码。
孟得安并不搭腔,是孟朝茉呛她:“你再嘴贱,信不信我找律师,让你手里的钱再少一半。”
封如玉名下大几百万的私房钱,由于孟赴约还剩大四下半年没念完,由封如玉全权管理他剩下的学费生活费直到工作。经离婚官司,孟得安分得二百九十万。封如玉当场出离愤怒,骂他扒皮、贪财鬼。
孟得安未置一语。
一如现在。
被孟朝茉恫吓,封如玉抻抻貂皮大衣,扬扬脖子闭上了嘴。
不经意露出她脖子那圈赤红貂绒,红得亮眼。
拿到离婚证,封如玉摆尾而去。
孟得安让孟朝茉先回家。
他有事。
待到深夜。
孟得安敲响孟朝茉的房门,身披寒气,两个膝盖是湿的,说出的话直冒白烟:“朝茉,我去了趟你妈的墓地,我那些事实在没脸和她提,她就一直不知道吧,在地下好好过。爸是来向你告别的,准备去清荷镇小池村,包下一块地育树苗,干回老本行,也就住在村里了。”
他说话时站在门外,五指蜷了又松。
孟朝茉张张嘴,最后只说:“夜里就走吗?”
孟得安点头,“正好坐一个老乡的车去。”
从口袋里抽出张卡给她,“里面是留给你的钱,密码你生日。”
孟朝茉推开,“我不要。”
孟得安说:“拿着吧。爸这趟要是能东山再起,就来看你,给你买大房子住;要是不能,爸就在小池村过下半辈子了,也没脸麻烦你。”
孟朝茉陷入长久的静默。
她没接,舒出口气说:“钱你留着,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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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孟朝茉得到地下商城在拍卖会上被激烈竞争的消息,最后落入谁家倒是一桩神秘事件。只是拍卖会那天有一坐轮椅的年轻人到场的事,在清荷镇传得沸沸扬扬。
她在办公室接到闻隐的电话。对方嗓音涩哑,像隔了半个世纪才开口说话:“朝茉,这段时间太忙了,现在回过神,才想起之前有你的未接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是半月前孟朝茉想借钱的那通电话。
“之前有点事想找你帮忙,现在已经解决了。说起来,现在这样的结局我还比较满意。”
闻隐说:“那就好。”
孟朝茉听出他声音不对劲,联想到长时间没他消息,问:“你那边是出什么事了吗?”
无端有一瞬难忍的阒寂。
电话那头传来闻隐轻到能散开的声音:“朝茉,我父亲去世了。这小半月他一直待在icu,清醒的时间很少,上周走的。”
孟朝茉咯噔一下。
聚餐那天,总觉得闻淙老爷子虽然脸色蜡黄,但精神头是高涨的,所剩日子应该还很长久。现在传来他去世的噩耗,才恍悟,原来闻淙早已日薄西山,那天不过强撑。
人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然而孟朝茉还是不由想到现在已经抵达小池村的孟得安,昨日遭她拒绝的卡,孟得安动作僵硬迟钝收回在口袋里。临走时说:爸爸对不起你。
此刻,友人父亲死亡的噩耗近在耳边。孟朝茉不免泛起股反哺之情,对于孟得安下半辈子的责任与义务摆在她面前。
在安慰闻隐之后。
孟朝茉怔愣静坐,还是给孟得安发去条微信:平时不必让自己太辛苦,要是不想做了,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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