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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边也差不多,”剑修擦了擦额间不存在的汗,低头瞧见法剑下的碑底,舒了口气:“总算要拓印好了。”
弄完后还得将拓印灵纸交到理事殿,由理事殿亲自处理印发请柬一事,务必在两年后的仙门聚会前确定送到各门派手里。
灵纸印在石碑上,以法术为媒,烙上派名。
等上方剑修拓印完应天碑上部分,落到地面时发现他师弟早收了功。
“师兄,我发现应天碑似与传闻有些不同。”师弟凑过来,压低声音道。
“嗯?”
“皆说应天碑高势因门派而起,门派多一个,碑身多半尺,可这应天碑下面分明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
师兄无奈上前一步,单腿屈膝,手指拨开在一片空白下方的碑底处生出来的杂草。头微侧,好让他身后师弟看得清楚些:“应天碑完好,只是你看漏了一个。”
“啊?”
最下方的字染了泥土,字迹略有不清。师弟伸长脖子,分辨了好一会儿,才一字一字念出来:“灵,玉,门。”
“门派总数:十二人。门派弟子:十一,十一人?!”
“十一位弟子?统共十二人,也就是仅有一位掌门,其余全是弟子。这也能叫门派?所以应天碑下面这么大一片空白,最末放一个灵玉门,全因应天碑觉得这灵玉门连没门派的都比不上?”
“应该是的。”
师兄拿过师弟手中灵纸。
灵玉门近些年才成立,鉴于如今的仙门同气连枝,所以灵玉门一出现,大宗门为彰显友善,特意派了弟子前往灵玉门慰问了一番。若有什么需要的,也好帮助一下。
没曾想,灵玉门让一个连灵根都没有,自称是大师兄的普通小屁孩出来迎接他们,说什么师父喝酒去了。
好歹都到了,总不能不进去看上一看。
结果一进去,就看见那些所谓的灵玉门徒弟全是些资质良莠不齐的毛孩子。
关键这些毛孩子,根本不修炼。有玩木头的,有拿着木炭花着一张脸到处鬼画的,还有生火烤东西吃的,以及蹲在地上数草的……
本来还算尚可的资质,正常宗门这样年龄的弟子,早步入练气一二层。结果这灵玉门的弟子,连一个引气入体都没有!
前辈们尽量心平气和,他们问:“小辈,你们缘何不修炼?”
吃着烤红薯的弟子瞪圆了一双眼,嘴边沾满红薯屑:“修炼是什么呀?能吃吗?”
前辈们:“……”
从那之后,混吃等死的灵玉门在仙门中可算出名了一小把。毕竟哪个新生门派不是着急着同大宗交好,试图成为大宗分支,好为自己谋求一点资源?
除了不思进取,废物门派外,再也找不到能更好形容灵玉门的词了。
一转眼已经过了十几年,若非恰巧遇上一百年一次的仙门聚会,在这个众人勤勉修炼的修真界,这么个门派早被人遗忘。
拓印好这最后一个门派,师兄收好灵纸:“走吧。”
*
一场新雨过后,灵气纯澈浓郁,仙雾似薄纱轻飘飘地飞散着,几缕霞光从东边投过来散落在云间。
灵玉门。
一间朴素的屋内,几缕不安分阳光落在木窗上。瓷玉盆中通体翠绿泛着荧光的翠仙玉灵药,如今恹恹地耷拉着叶子。
片刻后,一只带着手套的手轻捻上无精打采的嫩叶,天蚕丝制成的手套薄如蝉翼,完美贴合着骨节匀称的长指。
食指勾住往内发卷的叶尖,清澈悦耳嗓音带着疑惑:“怎么无精打采的?”
双手捧起那盆翠仙玉,房门从内打开,碎阳从上而落。云靴踩地,淡雅蓝色的罩衫抚过地上野草,雪白衣襟合至最上侧,仅露出一截清瘦修长的脖颈。
在屋外寻到处阳光最好的位置,容淮好生放在上面:“晒晒应该会好点。”
又挪了挪位置,确保每一片叶子皆能充足地晒到太阳,容淮这才心满意足起身,回屋背上装了药锄的背篓。
带好门,取下腰间玉色长笛掷向半空,长笛迎风而长,几息后乖巧落在容淮脚边。
长笛离地而起,渐没入云层中,蓝白衣衫交叠飞扬,袖袍轻抚,直往山下而去。
容淮一走,本空无一人的屋前陡然传出动静,一阵微风扫过,翠仙玉叶子轻动,眨眼就消失在原地。
“来了来了!”八师妹木榕榕抱着翠仙玉,急冲冲跑进来。
“大师兄走了吗?”
“嗯嗯,走了才抱过来的。”
院内,灵玉门掌门和着另外十个弟子全部挤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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