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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帅啊,我方才听您说您知错了,后悔了,那错哪儿,悔哪儿了,都要想明白才是——其实方才您该庆幸,公主没听着,倘或说了,公主才会不高兴呢?”
顾景星闻言心里微震,蹙眉道:“为何会不高兴?”
“哦,您当初说狠话躲着她,与您而言不过是个把月的事,可对于公主而言,这俩月可不好过。如今您鬼门关上走一遭,想明白了,轻飘飘的一句知错了后悔了,就想人家同你重归于好?”
盛玢一气儿喝完了水袋里的金橘蔗浆,有些为公主不值的情绪。
“再者说了,您只要还是这万事藏于心不表于情的性子,往后同哪位姑娘都成不了。”
他话音落下,瞥眼看见顾帅低垂了眼眉,眼尾红红的,脆弱的像一块脆芝麻糖,一碰就碎。
“哪儿有什么姑娘。”他苦笑,旋即又深深叹了口气,“我只喜欢她。”
盛玢既觉得顾帅可怜,转念又觉得公主这些时日过的也很苦,犹豫了半天,到底还是劝了他一句。
“您的伤还要将养,待全好了再同公主分说也不迟。”
顾景星闻言点了点头,认真地向盛玢道谢:“多谢你。”
盛玢被这一声郑重其事的谢闹懵了,纳闷道:“我也没说什么。”
“受益匪浅。”顾景星扶着交椅站起身,同他告别,“公主的事不要耽搁,我们京城见。”
盛玢见他面色始终苍白着,显是体力不支的样子,这便搀着他往营帐里去,接着再回身收拾公主与女伴们的东西不提。
公主的车马是在第二日的晚间入的宁武关,在关内驿站里好生休息了一下,接着才又启程,因入了大梁境内,自是心神放松不少。
回程的路委实无聊,起先公主还很有心劲儿,路过什么山头城池,都要下来逛一逛,到末了,就在车上睡觉,恨不得一睁眼就能到帝京城。
好容易过了承德,进了京畿地界,金疙瘩就兴冲冲地在公主的马车前回禀:“公主,公主,云遮姑姑在兴德县城城门下候着您呢!”
乘月闻言大喜过望,从窗子里伸出脑袋,叫马车再驶得快一些,没多时,就见云遮穿了樱粉色的宫服,摆了公主的仪仗,正浩浩荡荡地等着她呢。
见公主来了,云遮泪眼婆娑地行了礼,才抱着乘月一阵儿哭。
“这半个月,奴婢的心里油煎似的,坐卧不安,恨不能长了翅膀飞到北境去。”
乘月挽了她上了马车,使劲儿亲了她一口,再兴冲冲地问起爹爹和阿娘。
“我在北境干了好些轰轰烈烈的大事,若是说给爹爹阿娘听的话,他们一准吓一跳!”
云遮闻言,眼睛里闪过一些担忧,旋即笑道:“郡主可一点儿都不担心,她说啊,她的女儿飒爽英姿,但凡给点历练,便能一飞冲天。”
乘月倚在云遮的身上,叽叽喳喳地说起这些时日的见闻。
“我才知道北境有那么冷,你瞧我进了承德,才将外头的斗篷脱掉,怪道小时候,顾景星去庆州,才能挖到那么大一块冰来封存花儿……”
她无意识地说起了顾景星,说完才意识到了,情绪一下子就低下来了。
云遮低下头去找公主的眼睛,察觉到了她的低落,这便搂过她,轻问了一句。
“可是在边境见上了?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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