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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遮看。
“……这上头绣着的金雀鸟,脑袋上的金毛被我拽秃了, 成了秃头的鸟。上回你命人去造办处新制了, 我不乐意用新的, 就一直没换上。你瞧, 这块毯子却是新的, 金雀鸟也不秃了……”
云遮拿手在毯上摩梭, 记起了这么一桩事, 脑中飞速旋转, 只觉心神激荡, “这般说来, 该是有人假传公主口谕,叫咱们的马车去了别处等候, 另换了辆马车来?”
乘月点着头, 忽地掀开车帘, 探头出去, 果见鸾车之后, 风起云涌的, 有轻骑几十追风踏雨的破空而来, 那打头之人正是盛,正领着护卫追赶在其后。
“盛玢已经领人追上来了,咱们不若跳车。”
云遮的手抖得厉害,连忙去推那马车车门,哪知那门怎么推都推不动,该是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鸾车车窗倒不小,想来是封车窗的动静太大,故而歹人还留着车窗未锁。
乘月看了云遮一眼,同她对上了心思,这便当机立断,不假思索地先把腿送出去,云遮站起身,在其后扶着公主,正欲扶她上去,不曾想猝不及防的,有一高壮男子自车前驾车的地方翻进来,一拳挥在了云遮的太阳穴,直砸的云遮天旋地转,一霎就晕了过去。
那高大男子生的凶神恶煞,在打晕云遮的同时,一手抓住了乘月的头发,一手捉住了她的手臂,乘月半个身子吊在车外,不曾看见云遮被打晕的情形,只因手臂、头发被拽着,撕扯的生疼。
好在那鸾车之后的几十轻骑纵马狂奔,见到公主受制,愈发玩命似的往前赶,可惜此时乘月手臂已然疼的受不住,风雨浇在她的面上,使她睁不开眼睛,痛的连呼救声都发不出。
那人力气颇大,向上拽着公主,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听不懂的话,公主身形纤弱,眼看着就要被拽回去,正在这时,云遮由侧旁醒转,纵深扑上去,狠狠抱住了那人的身子,一口咬上了他的脖侧。
剧痛之下,那人不由嘶吼着放手,反手欲将云遮从自己颈边剥开,乘月立时便脱了身,滚落在车下,又因惯性的缘故,在路上滚了好几个跟头方才停下来。
身后的轻骑踩着风雨来,险些将公主踩踏在马蹄之下,乘月又惊又惧,只吓得瑟瑟发抖,只抱头缩在原地,好在有惊无险,大队护卫停了下来,乘月连忙起身,见前方那马车还不停,站起身叫人去追:“快,去救云遮。”
公主护卫踩风踏雨的冲将出去,只是在还未近前的时候,带火的箭枝扑簌簌从天而降,前车之马轰然倒地,车轿被甩了出去,滚了几滚停住,已然是散架了。
乘月心系着云遮,甩着手往前便跑,却被盛玢一把拉过,护在了他的身后,旋即一支绑了松油的火箭划过乘月的面颊,在距她几丈远的地方落了地。
若非盛玢拼死护卫,也许她就被这一箭取了性命。
乘月惊魂未定,越过盛玢的肩膀,再去看前方时,风雨中有几十军马破空而来,人人手中执弓,如狼似虎地奔涌而来。
敌人来势汹汹,乘月惊惧着被盛玢往后拽,一双眼睛却在搜寻着那驾散了的马车,待看见那马车旁的一抹碧色身影摔在那里,直哭着喊出声来:“是云遮,是云遮,快去救她!”
盛玢满身泥水,将公主拖拽着送上马,向后吼道:“快护着公主走。”
一队护卫纵马迎上前去,却因对方执弓,可远程射杀,即便风雨动摇箭枝的方向与准头,可还是将公主护卫们打的七零八落,接着在下一瞬,这些敌方军马冲散了他们的阵型,直冲着公主的方向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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