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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的环抱让乘月心跳如雷,其实尚有半个拳头的相隔,可轻轻拂在乘月耳后的呼吸却很真切。
她咽了咽口水,凭着他的力气,一气儿拉满了弓弦,对准了眼前不过三五丈远的邓直芳。
“手可疼?”为公主撑弦的手慢慢松开半寸,顾景星在乘月的耳后轻问一句。
乘月定了定心神,“不疼,感觉很潇洒。”
一声轻笑传来,顾景星慢慢放开弓弦,另一只手离开弓箭,他的力道一卸下,乘月立时便觉出来了手上的压力,手登时一松,箭支离弦,直朝着邓直芳而去,接着在还未到达的位置,箭支的助力消解,扑簌落在地上。
乘月很失望,拿着弓迟迟不动。
“我的力气太小了……”
邓直芳看着眼前耷拉着眉眼,很是忧伤的小书生,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连忙举着箭靶往前走了一步。
“不是,是我的位置站错了。”
宋博约在一旁接过乘月手中的弓箭,“这牛角弓也不成,该是腐朽了吧。是它的错。”
乘月信哄,两句话便高兴起来,扶了扶儒巾,心满意足地进了茶水处的檐下饮茶。
顾景星站在原处同宋博约、邓直芳闲语,宋博约说起昨日护送先锋营阵亡将士棺木入城的事,嗓音沉重。
“……后日,我同直芳一同去几位同袍的家中,少将军可有话带过去?”
顾景星的心神由茶水处那一抹清宁的身影收回,闻听宋博约的话,眉眼一时黯淡下来。
“同去。”
像是能料到顾景星的回答,宋、邓二人毫不意外地点点头,“……兵部一人发了十两恤银,工部一人发了二十两碑价银,再加上丧葬的银两,拢共不过七十多两银子,倘或省着点花用,勉强够他们的亲眷度日。只是有好几位兄弟的亲眷,上有双亲需要奉养,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儿,咱们实在是不忍见……”
在庆州大捷中,先锋营首当其冲,不仅探取了重要情报,还在敌军溃败时,生擒了莽古哈黑鹰部大大太子,立下了汗马功劳。
故而先锋营阵亡将士的抚恤银还比旁人要多一些,可即便这样,他们的亲眷仍旧度日艰难。
顾景星垂下了眼睫,眉眼间有显而易见的愁容,他颔首,只道了一声知道了。
公主在檐下唤他们来吃点心,宋博约与邓直芳最是不见外的,立时便奔过去吃,顾景星随在后头,因心绪难安,面上到底带了几分落寞。
乘月偷偷看了一眼顾景星,眼睛转一转,问向邓直芳。
“方才我听你们问,我是不是小胖鸭子。”她直截了当,倒叫宋、邓二人停止了牛嚼牡丹,愣住了。
“为什么这么问他?他手里成日揣着的小胖鸭子是什么?”
顾景星侧身而坐,秋阳一寸一寸地陷落,迟重的落日金落在他的侧脸,为他勾勒出绝佳的线条,十二万分的俊秀。
公主的问话轻软入耳,顾景星眉眼不动,唇角却悄悄地上仰着。
邓直芳使劲儿咽下一口糕,转头看了看少将军,见他不言不动的,索性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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