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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一页,“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乘月不待少师作答,便道了一声我知道,“不欢喜他如何做夫妻?快些去同父母说清楚吧,岁月可不待人。”
公主说的可真有道理啊,连少师都点头了,苏元善悄悄看了少师一眼,问向乘月,“公主也为我翻翻书,何为心悦一个人?”
这个问题可真笼统。
小女儿们都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少师又是她们三年的老师,故而一道儿闲谈时便都不设防。
乘月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将手里的书册翻的刷刷的。
“浅喜如苍狗,深爱如长风。”
饶是学富五车的公主,都不明白这其中的含义了,她磕磕绊绊地念完了,眼巴巴地看着少师。
“喜欢有如天上白云,须臾不见,而深爱则是温柔长风,常伴左右。”少师说话的声音也很温柔,苏元善听着,清丽的眉眼里流露出些许的伤感。
乘月很喜欢这句诗,一直到放了课的路上,还念念有词:浅喜如狗,深爱如风。
苏元善在一旁听着哭笑不得,同公主笑闹着回了寝殿。
到了午间,苏元善同公主一道儿头并头睡了个午觉,起来之后便由婢女侍候着,要回家了。
她同姜释云、万秋棋虽然都是公主的侍读,但只有她住在凤姿殿,上三日休两日,同公主同吃同住。
明儿不上学,苏元善便要回镇北侯府了。
这样的离别很多次,乘月虽然觉得苏元善回家了,她很无聊,可苏元善的娘亲也很想念她啊,这便依依不舍地放苏元善回了家。
她原定今儿要去靖国公府瞧白夫人做莲蓉,因着不能逃课的缘故也耽搁了,到了傍晚,她正叫人去外头打听着顾景星的行踪,忽的樱珠便气喘吁吁地从外头跑进来。
“公主,公主,顾世子下午进了德胜门,这会儿到宫门前了!”
乘月一脸震惊,慌的手足无措,忙叫云遮同樱珠为她换衣裳梳头发,手忙脚乱了好一会儿,她便领着人奔了出去。
一路跑到了干清门前,乘月扶着白玉阑干直喘气。
“什么浅喜如狗,明明是深爱如狗才是。”
这一时没人纠正公主的话,云遮为公主抚着背,她缓过气来,往额上搭了个凉棚,踮着脚往门外看去。
夕照落下来,同重阶金顶的颜色相逢,光便上了色,益发显得迟重而苍凉起来。
那玉阶的尽头,有一队卸下了金戈铁马的护国军军士披着落日的万丈金光而来,走出了肃杀而凝重的步伐。
乘月的心在腔子里胡乱的动,再度凝神看去,领头的青年在落日熔金下缓缓行,也许是察觉了前方的声响,他抬头,深秀的眉眼生了光,锋芒立现。
是那位有着凌云志气的少年了,乘月在他那一眼看过来时,心砰砰乱跳,立时便低下头去。
日升月落了五年,从前的竹马高大如山,小青梅却有些心意无措了。
再抬眼时,顾景星已快近前,他的身后有一辆蒙了布的马车,紧随在他的身后。
顾景星走时,公主不过九岁的稚龄,此时相见,公主却已亭亭一树高,长成了鲜妍明媚的样子。
他缓缓近前,垂首望着乘月,眸中有星。
“……长高了。”
哥哥的声音怎么和小时候不一样了,可还是那么好听,乘月无比艰难地把自己的脑袋抬起来,心本来就跳的乱七八糟,抬起眼睫看到他顶顶好看的眼眉,她的心一下子就全乱了。
“……不是说,给我带了一份儿大礼?”乘月慌不择言,把晌午小姊妹们的小道儿消息问了出来。
顾景星微怔,看到了公主眼睛里的期待,他略略思虑,向着身后一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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