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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迷迷糊糊时梦见了那位奶油一样的肌肤,巧若朱莲的足儿的姑娘了,坐在榕树上,张个眼慢就和花间的蝴蝶一样向他怀里飞来,梦里胸口一重,眼皮随之剔开,只见帘隙有亮光,壁上的自鸣钟已是晨时九点。
两眼一闭囫囵睡到次日的半上日昼,还是未能起复精神, 越发觉得疲惫无力,看来不仅是注船,乍到沪上,一时半会未能过惯,所以还水土不服病倒了。
醒的太突然,顾微庭记不清昨日的梦,四肢无力下床都懒得,渐渐肚子饥饿,他伸手一按床头的电铃喊来西崽。
他昨日是坐着舱里的大菜间回来的。大菜间吃喝精美,大司务请的都是洋人,早餐是典型的西式早点,一杯泡制咖啡,一块巧克力,面包或者吐司,还备着各种调味的果酱,真是五光十色。午餐与晚餐更不用说,水果、蔬菜、肉类、甜酒,糕点等等无所不有。
顾微庭早餐饮了一杯茶,吃了几口细崽给他抹好果酱的面包,午餐时喝了半小盆小口甜烧酒,吃了一口烧绵羊舌、半个巴黎冻肘子、半份蔬菜泥。
吃了这么一点东西,没填饱肚子不说,还吃腻了肚肠,这一点东西撑到第二日也渐渐消去。穿着灰色西装的西崽应声而来,敲了敲门得到允许了才进来,问:“先生可是要叫局?”
第十一章 迷途不识归家路,看戏不期遇命案(1)
西崽拿了好几张浅黄色的局票过来,顾微庭单手捂住作疼的脑袋,看了一眼。局票离眼睛不过三四寸,因身子不舒服,耳朵嗡嗡作响,眼睛也打着一层烟雾一样的朦胧,看了好一会儿才辨清上方的字,原来是叫妓女的所用的局票。
他吃力地摇了一下头,摸出一块银元放在西崽手上当小帐,说:“来份肴肉面和蟹黄汤包。顺便跑个腿,去药局里捎些舒缓肠胃的药来。钱稍后给你算。”
第一次得到一块银元的小帐,西崽抖抖索索地把手上的钱塞进口袋,脖颈还左扭右扭,确认房里有没有别的西崽看到了心方放下。
拿了好大一笔的小帐,西崽当然非常高兴,也乐意跑个腿,说一句稍等,房内便没了那道灰色的影儿。
西崽走的时候就手带上了门,顾微庭起身洗漱毕了西崽还没回来,索性往床边走去再闭眼睡一场,也不知睡了多久,敲门声骤起。
顾微庭沙哑地回应:“直接进来就是。”
还是那个西崽,用红木端盘端着他点的肴肉面和蟹黄汤包,还有一杯水,放下吃食,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小铜瓶,瓶盖上写着“行军散”三个字。
“这行军散味道虽不如何好,但药效顶呱呱的。老祖宗留下的方子比洋药强的多。先生可知这药方出自何人之手吗?可是军事家孔明先生。孔明先生口角才开,倏生万万转机关,真当是博洽多闻,百年难得的军事家。”
西崽边解释,边揭开盖子,里头装着几刻小粒的药丸,给顾微庭过目之后,把药合上放在床头上,又说:“少爷先吃些东西垫肚子,再把药吃了。”
顾微庭有气无力又掏出一笔钱,让西崽出去过会儿再来收拾盘子。药不论中与西,空腹吃都会加损身子,吃了半碗粥两个蟹黄汤包,隔了两个字才把药和着温水吞进肚。
药效在肚里慢慢发作,顾微庭清晰地感受到肚皮凉凉的,倦意没忍住,一个合眼又睡了。
在洋酒店一连住了七八日,顾微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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