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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舒柏亭摸着手上的戒指,听着树后面传出来的声音,觉得老爷子若是知道了,指不定会一气之下倒下去起不来。
片刻,舒柏亭折身返回,换了条路去到牌室。
他在舒家住了十年,跟着大少爷学了很多东西,读书是为了给大少爷做弊,学麻将是为了帮大少爷出千。
如果不是祁宴,现在被压在榕树上的人,还指不定是谁。
舒柏亭蹙眉,走了神,错了一张牌,对面的舅舅胡了,舒柏亭笑了笑,把面前的纸币推了出去。
“柏亭手生啊,很久没打了?”
舒柏亭笑:“阿宴不爱我摸这些。”
“在祁家过得不太好吧?柏亭,祁家虽然风头正盛,但我看新闻,那个祁宴那么忙,你们一年到头能见几次?”
舒柏亭刚要开口,一只大手拍上了他的肩膀,大少爷舒柏池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俯身和他说话:“柏亭来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舒柏亭垂眼道:“以为你去找爷爷会久一点,没想到这么快。”
“老爷子啰嗦,速战速决。”他一来,桌上便有人站起来让座,舒柏池坐好了,挥手让他们重新开始。
舒柏亭和之前一样帮着舒柏池赢了一晚上,到了三点,舒柏池说困了,站起来,路过舒柏亭身边的时候拍了他肩膀一下,“柏亭你来。”
舒柏亭点头,站起来跟着舒柏池走了出去。
舒柏池走在前,带着舒柏亭走到刚刚的花园。
“祁宴这次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舒柏池站在树边,面对着舒柏亭,“往年你们都是一起的。”
“阿宴有要事来不了,已经和爷爷说过了。”
“柏亭,”舒柏池抬手打断他,“你跟着祁宴,觉得快乐吗?”
舒柏亭抬眼,看着舒柏池朝自己走过来,舒柏池身为长子长孙,自然在舒家地位牢固,是大家默认的下一任家主,受尽宠爱却变成纨绔子弟,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
“你知道哥哥从小就对你好。”舒柏池笑着看他,“他祁宴哪里好的,你可以在我身上找,哪里不好的,可以让我弥补。”
舒柏亭笑了笑,和那些崇拜丈夫的女人一样,告诉舒柏池:“阿宴哪里都好,我很快乐。”
舒柏池一顿,眼神变得有些不快。
而在客宅的祁索,在三点半的时候突然醒了过来。
他看了眼时间,然后坐起来,给舒柏亭发了条信息,问他回房间了没有。
过了十分钟,舒柏亭回复说已经回了。
祁索思考片刻,下床披了件外套。
他记得舒柏亭的房间在主宅三楼尽头,白日他特意计划过路线,从他自己的房间跑到舒柏亭房间,绕人少的远路很安全。
而且他孤零零地站在舒柏亭面前,舒柏亭一定会给他开门的吧。
祁索这么想着,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走廊地板上有被窗框分割的月光,祁索怕出声,光着脚踩在地上,从脚底传来的冰冷让他清醒,他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他决定去做。
他以前总是害怕自己做错,所以逃跑,但逃跑没办法解决问题,他还是喜欢舒柏亭。
但如果他将喜欢全数抛掷出去,不管舒柏亭要不要,他就像是喷泉一样把所有的感情都挥洒掉,直到自己一点都不剩了。
他是这样想的,等他对舒柏亭的感情耗尽了,或许一切就都会结束,他也不再受到折磨了。
但在这之前,他需要去做把感情抛出去的事情,例如今晚,他不知会舒柏亭一声就擅自去敲他的门,如果舒柏亭没有给他开门,他对舒柏亭的感情就蒸发掉一些。
开门的话,那就日后再说。
祁索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他的影子映在地板上,纤细而脆弱,却像是要长出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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