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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归仔细观摩着他的一举一动??,左手抓麦秆——

嘶,腰弯得太低,屁股撅得太高,麦芒扎脸上了。

“膝盖屈一些。”贺岱岳放了镰刀,一手摸褚归的膝盖弯,一手托后腰,两具身体贴合,褚归身上清淡的气息,仿佛朝晨的露水,丝丝缕缕萦绕贺岱岳鼻间。

褚归别扭地调整姿势,使劲张大手掌收拢麦秆,贺岱岳依旧罩着他,手把手地教学。他与褚归的身形相得益彰,宛如一体浇灌的模型。

麦子是一垄一垄撒的种,褚归抓多了,一手几乎握不过来,贺岱岳捉着褚归的手松丢了部分麦秆:“少抓点,别割到手。”

贺岱岳自己割麦大开大合,唰唰唰的,一割一大片,换到褚归,效率成了其次,关键是注意安全。

割倒的麦子要用麦秆捆扎,麦秆尾从下面穿过,一拉、一拧、一塞。贺岱岳把每个步骤掰碎了揉烂了地讲,褚归脑子聪明,且动手能力不弱,逐渐掌握了技巧,

贺岱岳看他上了手,拾起旁边的镰刀,叫他慢慢来,累了就去树荫地下休息,不着急。

褚归应了声,一本正经地按贺岱岳教的方法割麦,他割麦的动静是唰——唰——唰,贺岱岳割麦的动静是唰唰唰唰——

很快,褚归被贺岱岳甩开了一大截,躬得腰酸腿软,褚归抻了抻腰,对比了下两人的进度,喘口气接着挥动镰刀。

随着时间的延长,褚归的右手手腕隐隐作痛,他咬牙握紧镰刀,往前割了半米,手指突然脱力,锋利的镰刀失控,险险扎入脚尖的泥土里。

褚归失声惊呼,待他回过神,贺岱岳一瘸一拐地飞速跑到了他身边:“怎么了,割到哪了?”

每年麦收均会有几个人划伤左手或者割到小腿,贺岱岳上上下下地检查,未发现褚归哪流血,狠狠松了一口气。

“没事,我刚使岔了劲。”褚归藏了藏右手,让贺岱岳割他的麦去,不要因为他耽搁了时间。

贺岱岳看看东边山头的太阳,估摸着他们干了得两个多小时了:“先歇会儿,把早饭吃了来。”

褚归其实忍着饿,贺岱岳一说吃饭,他肚子立马咕噜了一声。

“饿了咋不告诉我?”贺岱岳大步走到树下,拧开水壶给褚归喝第一口,“稍稍喝两口润润嗓,省得撑饱了肚子吃不进饭。”

地面有虫蚁,贺岱岳取了挂在树枝上的早饭。

“附近哪有水源吗?”褚归闻到了土豆焖饭和腊肉的香味,喉咙凭空吞咽。

“你不是刚喝了水?”贺岱岳语罢明白了褚归的意思,“那里面有,我带你去。”

细小的水流自石头缝里渗出,汇聚成一个脸盆大的水潭,清澈见底。

被麦芒刺的口子沾了汗渍得生疼,潭水凉悠悠的,褚归兜着扑了满脸,舒畅地吐息。

阳光斜着照进山坳,褚归沾湿的额发与挂着水珠的脸颊闪着耀眼的光彩,透着累红的底

色,鲜艳而旖旎。

贺岱岳心脏一突⒙⒙,眼珠子黏在了褚归的脸上,半晌他挪动目光,胡乱地洗了下手,搅浑了潭底平静的泥沙。

原路返回,褚归靠着树干坐下,手上捧着比脸大的碗,他缩腿把碗搁到膝盖上,右手扶着碗沿,左手拿勺子戳碎土豆,和饭一起送嘴里。

勺子是贺岱岳特意准备的,原是考虑他右手不便,用勺子节省些力气。对于褚归为什么左手拿勺,贺岱岳并没有多想,平时家里吃饭,褚归也经常左右手换着使。

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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