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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大爷的警惕,专门让柱子留下看家,防止天麻接近小猫。
柱子搁家严防死守,浑然不觉天麻从他眼皮子底下叼着小猫上外面闯荡了一番。身为天麻的主人,褚归暗感愧疚,告诉柱子天麻已经被他拴在家里了,无需再担忧小猫的安全。
自由了大半年的天麻一朝打回了解放前,褚归把猫窝搬到它被允许的活动范围,拉撒的问题由人为掌握,天麻嚎得格外凄凉,听得人于心不忍。
贺岱岳忙完了养殖场的工作,天麻依然在嚎,他皱了皱眉头,替天麻向褚归求情:它叫得挺惨的,要不把它放了吧?”
“放了让它继续偷猫崽?”褚归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听天麻叫得嗓子嘶哑,他又怎会好受,但是他不能拿猫崽的命冒险。
偷猫崽事小,可谁敢保证天麻不会对猫崽下死手,将希望寄托于一只猫的理智是最不理智的行为。
若把天麻比作孩子,褚归与贺岱岳分别扮演着慈严双亲,在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褚归愿意娇惯它。
一旦触及到了原则底线,褚归绝不手软。
贺岱岳悻悻放弃,抱着天麻搁到腿上,一通摸脑袋挠下巴,伺候得天麻忘记追求自由,惬意地打起了呼噜,纵容贺岱岳翻来覆去地逮它身上的跳蚤。
天麻消停了,褚归烦躁的情绪稍稍平静,有时候养猫真不比养个孩子简单。
傍晚潘中菊收工,她一进屋就发现了不对:“好好的拴着天麻干啥呢?”
“它今天偷了蔡大爷家母猫下的崽子。”贺岱岳走到厨房门口解释前因后果,“吵吵了一下午,当归刚牵着它上竹林转了圈。”
听贺岱岳说是褚归让拴的,潘中菊解绳子的手停了,接着紧紧打了个死结:“那拴着吧,你咋能偷人家猫崽呢?”
天麻掀了掀眼皮,认命地团着身子睡它的大觉。
褚归端了它的碗,拌了份加双倍小鱼干的猫饭,闭着眼睛的天麻耸耸鼻子,一跃跑到碗边,化悲愤为力量埋头干饭。
“能吃能睡。”褚归踏实了,他原本还怕天麻给他闹绝食,看来纯属多虑。
潘中菊理了下天麻脖子上的绳套,问褚归预计拴它到哪天,蔡大爷家的猫崽一般是养到两个月大左右卖,难不成天麻要拴到卖了猫崽之后?
具体栓到哪天褚归其实也不清楚,总之先过了这阵农忙。
贺岱岳一算,过农忙得五月中下旬去了,拴天麻一个月?
“杨叔请了劁猪匠明天劁猪,不然我问问他能不能把天麻一块劁了?”贺岱岳说得轻巧,劁了清心寡欲
一劳永逸。
褚归被贺岱岳的想法震得险些咬了舌头,他飞速扫了眼满脑子干饭的天麻,当着天麻的面说劁了它,贺岱岳未免太过分了。
“劁了天麻你怎么不劁——”潘中菊没好气地敲了下贺岱岳的手,严禁他打天麻的主意。
贺岱岳一句话惹了众怒,他无声叹了口气,猪劁得,猫咋劁不得了。
杨桂平请的劁猪匠姓肖,劁了二十多年的猪了,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手艺,劁猪技术是一等一的好。
青山公社别的劁猪匠一听是六个月的野猪,纷纷摇头表示接不了,只有肖师傅艺高人胆大,接了活第二天一早背着工具到了困山村。
贺岱岳提前到村口等着,肖师傅来过困山村几次,仍是贺岱岳记忆里的模样。贺岱岳远远认出了他,他反倒对不上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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