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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的脉象,须臾他不解地抬头:“你慌什么?”
褚归感觉到了他心脏在急速跳动,但他控制不住,面对褚正清的询问,他支支吾吾地编了个理由:“你突然要把脉,我当然慌了。爷爷,我真病了吗?”
“病没病你自己不了解?”褚正清松了褚归的手腕,“脉像乱糟糟的,活了两辈子的人了,遇事稳重点。”
突突跳的心顿时窝回了胸腔里,褚归生怕褚正清把着脉来一句你跟谁胡混了,幸亏是虚惊一场。
褚归幼时同褚正清他们从泽安回京市,不适应北方的环境,褚正清至今记得他当时病了大半个月,反反复复的,胖嘟嘟的娃娃瘦得只剩脸颊有肉。
南方山林潮湿多瘴气,褚归一个北方长大的人过去,基于他幼时的经历,褚正清不把脉放不下心。
虽然褚归
的脉象乱了些,但整体没啥毛病,人果然得历练,在京市褚归偷吃两根冰棍便闹得发高烧,如今少说得吃四根。
爷孙俩不同层面的一致安了心,然后聊了些不方便当着安书兰面讲的内容,褚正清对褚归的想法表示支持:“我和你乔爷爷他们是不用担心的,其他人将来若遇了事,有你在也能帮忙照应。”
“是,村里人心地都很善良。”褚归上辈子的罪基本全是到困山村以前受的,虽然有贺岱岳相护的因素,但没有村里人的装聋作哑,他日子过不了那么平静。
“你尽管去做吧。”褚正清拍拍褚归宽阔的肩膀,“京市爷爷给你托着。”
褚正一把年纪了,不待在京市安享晚年,跟着巡诊队四处奔波,不单单是为了所谓的医德大义。他得铆足了劲蹦跶,让自己这把老骨头多几l两分量,分量重了,说的话才有人听。
“谢谢爷爷。”褚归垂眸,褚正清发间的银白刺得他眼眶发酸。
褚正清抬手抚了抚褚归的脑门:“我是你爷爷,跟爷爷说啥谢不谢的。夜深了,早些睡,明儿得赶路呢。”
前往下个地点坐的是客运汽车,县里单独派了一辆,免得巡诊队跟人挤。
褚归选了靠后的位置,将窗户拉开条缝,安书兰瞧见了叫他别对着脑袋吹,当心头疼。
路途颠簸,褚归靠着车窗,脑袋磕得哒哒哒的响,他以前盼着汽车什么时候能通往公社,坐了几l回被晃得头晕反胃,觉得不如骑自行车了。
可惜自行车费劲且慢,汽车难受是难受,该坐的时候仍然得坐。
巡诊队的专车空间宽敞,空气通透,褚归头晕恶心的症状一个没犯,神清气爽地下了车。
卫生院的主任与县里的领导张罗着要为他们接风洗尘,余洛代表巡诊队婉拒了,按专家们的意思,他们是深入农村给基层群众治病的,不是来旅游的,时间不能浪费在无关的流程上。
接风洗尘不必了,叫人带路去公社吧。
噼里啪啦地讲了阵场面话,主任连连赔笑称是,唤了个五官同他有些许相似的医生,介绍给他们。
主任意欲何为大伙心知肚明,无人在乎对方是为了蹭巡诊队的名头丰富自身履历,抑或真心实意想跟着专家们学东西,爱跟就跟,犯了错专家们训起人来可不会管你什么来头。
一行人背着行李到了公社,简单吃过午饭,褚正清分配了任务,拥有带领小队十天巡完六个生产队的经验的褚归独自一组,他脚程快,和专家们一起反而影响效率。
“人褚归特意大老远来陪你们。”妇科专家于心不忍,“要不他留下和你们坐诊,我们几l个下队。”
她的提议遭到了爷孙俩的婉拒,忙起来谁顾得上陪不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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