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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挂着不自觉的笑意。他关紧门窗,竹刷蘸着开水均匀地洒在药粉表面,随后手法娴熟地转动药匾,让药粉在滚动过程中凝聚成球。
制药丸的方法众多,有加蜂蜜做粘合剂的蜜丸,加蜂蜡的蜡丸,用米粉或面粉添水加热糊化的泛丸,提取药汁浓缩成膏的浓缩丸。受条件限制,褚归用的是以冷开水粘合药粉的水丸制法。
另取干燥的刷子刷去药丸表面的浮粉,重复刷水、撒药粉、摇药匾的动作,药丸渐渐变大,直至达到褚归要求的规格。
晒透毛毛的天麻在外面刨门,褚归抻抻筋骨,继续制下一批。
机械化的动作不会让褚归感到无趣,他面色平静,一丝不苟地进行着每个动作,时间仿佛在他周遭放慢了步调,连风都变得静止。
褚归一脚抵着门边,小心抽走门栓,天麻从门缝窜进屋里的意图破灭,倒腾着小腿后退两步,顺势一倒,在地上撒起了娇。
深吸了两口屋外的新鲜空气,褚归扯了根草当逗猫棒,钓得天麻或扑或咬,使尽浑身解数,成功叼走了草茎,爪子勾着咬了个稀碎。
天麻没把吴大娘家的老鼠赶尽杀绝,丝毫不影响吴大娘对小猫的喜爱,托她的福,天麻四个月抓十几只老鼠的英勇事迹成为了与贺岱岳建养殖场并列的闲谈话题。
陆续有人上门借猫,潘中菊用小猫不知饥饱,在吴大娘家撑坏了肚子的理由一一拒绝了,请他们再等两个月。
玩够了在后院遛小鸡崽的天麻不知它的主人们为它推了多少活儿,它眯着眼睛,任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鸡崽围着它玩闹。
孵出的十七只小鸡贺岱岳留了五只,大伯娘换了五只,刘盼娣怀着孩子,小鸡养大了刚好炖了给她补身体,剩下七只吴大娘和其他两家人分了。
小鸡的食盆里放着碎小米拌菜叶,天麻看似在睡觉,然而一旦有麻雀或者别的东西靠近食盆,它便会凶着脸赶跑。
“喵呜——”
贺岱岳放下火钳,探身瞅见后院的场景乐了,他打断一猫一鸡的对峙,把嘴边挂着鸡毛天麻捏着后颈拎起来:“你咋那么记仇呢?”
天麻与公鸡之间的矛盾起源于它到这个家的首日,被公鸡啄了一下,自此结了梁子,十天里至少打八回,搞得后院鸡飞猫跳的。
在小鸡崽出壳后,两者的矛盾加剧,十天八回升级为十天十回,此次打得尤其厉害,双双见了血。
天麻耳朵边秃了黄豆大小的一块,褚归试着轻轻碰了碰,没好气地训道:“让你打架,现在晓得痛了。”
“中秋把公鸡杀了吧,反正你们有闹钟,用不着公鸡打鸣了。”潘中菊
心疼天麻,
得亏今天啄的是耳朵,
要是啄到眼睛,后果不堪设想。
“喵~”天麻舔了舔潘中菊的手指,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成精了似的。
死到临头的公鸡被贺岱岳关进了鸡圈,受伤的天麻消停了两天,老老实实在家做褚归的跟屁虫。县里一直无人来催,褚归乐得自在,一门心思磨药粉炼药丸,直到药柜的抽屉见底,山林的小道干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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