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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归的窘迫现状贺岱岳一清一楚,他拉住褚归在床沿坐下:“你上午换的衣服我洗了,这两件明天顺手搓了就是,大冬天的用冷水洗澡,你不怕长冻疮啊,你长过冻疮吗?”
“没长过。”京市的冬天最低温通常在零下十度左右,褚归出门手套、耳罩、帽子全副武装,压根不给冻疮机会。
“我长过。”贺岱岳张开手给褚归看他的手上皮肤颜色偏红的部位,那是冻疮留下的痕迹,“部队野外训练,零下十几一十度,雪哗哗往身上砸,我两只手长满了冻疮,肿得跟胡萝卜一样。白天冷没啥感觉,晚上放被子里,手暖和了才叫受罪,挠心挠肺的痒,又不能抓,想放火里烤放冰冻。”
贺岱岳说的时候表情龇牙咧嘴的,褚归听得直皱眉:“没有冻疮膏
吗?”
“有,但不够用,我们当时新兵营的几乎一半以上的人长了冻疮,根本分不匀。长了好,好了长,我长了两年,第三年适应了那边的气候,没长了。你第一年来双城,莫以为双城冬天没京市冷掉以轻心,双城的冷冻骨头,你不防护照样长冻疮。洗衣服最好用热水,我屯的柴多,你尽管烧。”
对贺岱岳而言,洗褚归的那几件衣服根本不算事,褚归爱干净,衣服基本上不脏,漂过一次水清亮亮的。但褚归讲礼数,自己的衣服自己洗,贺岱岳能做的只有劝他用热水。
褚归不想长冻疮,遂答应了:“你下次砍柴叫我,我跟你一起。”
贺岱岳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你要上厕所吗,不上的话躺床上去吧,我把煤油灯吹了,省点灯油。”
“好。”褚归脱掉夹袄跟毛衣,掀了被子躺到床里侧,贺岱岳吹了灯,窸窸窣窣地钻进被子里。
冷风被厚重的棉被隔绝在外,褚归手脚冰凉,他下意识缩了缩脚,却踢到了贺岱岳的腿上。
贺岱岳好暖和,褚归羡慕地往后挪,他身上冷冰冰的,还是离贺岱岳远点。
“你脚咋这么冰。”贺岱岳用自己的脚碰了碰褚归的,被凉得一个激灵,“你睡过来点,我火力旺,你睡过来我帮你暖一下。”
那多不好意思,褚归犹豫两秒,贪恋温暖的身体诚实地朝贺岱岳蹭过去。
贺岱岳**,夹住褚归的脚,手捉着褚归的手腕贴到腰上:“热乎吗?”
“热乎。”褚归的下巴贴着贺岱岳的肩膀上下摆动,他很久没睡过如此温暖的被窝了,太舒服了。
褚归饭后吃了药丸子,本担心白天睡多了晚上会失眠,结果在贺岱岳烤火炉的烘烤下迅速入睡,一睁眼直接天亮了。
被子里仍有贺岱岳的余温,褚归躺到了外侧,懒洋洋地不想起床。他吸了吸发堵的鼻子,药丸并非仙丹,他的感冒估计要持续个两三天。
贺岱岳带着一身的寒风推门而入,他出去了一趟,鞋面沾着露水,他在门口停下,以免褚归沾染到外面的寒气。
“我帮你跟村上请了假了,你今天好好在家里休息,早饭锅里温着的,你记得吃,中午饭等我回来做。”昨天为了照顾褚归,贺岱岳没去上工,今日得去了。
“你嘴怎么了?”褚归的视线定在贺岱岳的嘴角,“上火了吗?”
“大概是吧。”贺岱岳假装随意道,昨夜盖两床被子他热得直冒汗,怕褚归着凉又不敢减一床,只能偷偷掀掉半床,伸只手到铺盖外散热,一夜过去,他嘴角成功长了个火疮。
“等等,我那有消炎的药膏,黑陶罐子装的。”褚归拿出被窝里的毛衣往身上套,“你自己抹药方便吗,要不拿过来我帮你抹吧。”
贺岱岳顶着抹了药的火疮下了下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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