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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吵!说梦话那个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他媳妇的事啊,天天晚上在梦里道歉!

烦死了!

贺岱岳像胡噜小猫一般胡噜褚归的后颈:“坚持,等到家了我给你重新铺床,保证让你好好睡个痛快。”

赵秀芳请男同事把褚归一人的行李搬下了火车,湖省到双城的车次下午三点发车,褚归把行李寄存在车站,跟贺岱岳到外面透了透气。

作为数条铁路的中转站,车站外的国营饭店生意非常红火,褚归点了两道当地的特色菜,辣得他龇牙咧嘴,贺岱岳倒了碗热水,褚归涮掉上面的辣椒,方尝到了滋味。

贺岱岳面不改色地咽下红艳艳的辣椒,见他吃得香,褚归跃跃欲试。

小炒肉里的青红椒多过连肥带瘦的肉片,褚归一边伸着舌尖吸气一边刨饭,辣得脑门冒汗脸颊发红。

辣是真的辣,上瘾是真的上瘾。

“吃多了小心肚子疼。”贺岱岳挡住了褚归的筷子,之前没吃过辣的人,乍然过量很容易闹肚子。

褚归遗憾收手,他一师兄貌似挺能吃辣的,哪天有机会给他寄点干辣椒回去,他以前总嫌京市的辣椒不够劲。

湖省到双城的火车标准时长是八小时,下午三点发车,到双城恰好晚上十一点,褚归准备找招待所住一晚,调整好体力,真正的困难还在后面。

贺岱岳的老家位于泽城西南的漳怀县,县下是公社,公社过了才是村或者大队。

这路,远着呢。!

第36章

泽城的建筑明显不如湖省气派,深夜,下车的旅客面容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抱着棍子坐在台阶上打瞌睡的挑夫们一拥而上,操着浓重的乡音拉客。

火车站的招待所在出站口对面,几步路的功夫,褚归两手提着箱子,艰难护在贺岱岳前面。在一众灰布衣衫青布裤子中,穿着白衬衣的他们充满了大城市体面人的气势。

“麻烦让一让,我们去前面招待所。”褚归肃着脸,挑夫们回头望望招待所,麻木地散开了。

褚归递上介绍信,接待员拎出钥匙:“要一间房还是两间?”

“一间,谢谢。”褚归交了钱,跟着接待员往里走。

同是招待所,火车站边上的与京市医院的差别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面积小了近三分之一,床上的枕巾洗得发黄,搪瓷盆破了皮,处处透着寒酸。

褚归扫了扫床上的灰,放松地坐下,比这更差的地方他都住过了,没啥好矫情的。

“辛苦你了。”贺岱岳替褚归捏肩揉腿,心疼地亲了亲他疲惫的眉眼。

褚归摇摇头,缓过劲去水房打了盆热水,接待员说太晚洗不了澡,他们只能将就擦擦身。

擦身得脱衣服,褚归本想让贺岱岳扭过头去,又觉得似乎多此一举,算了,早晚是要坦诚相见的。自我说服后褚归解开了衬衣扣子,贺岱岳把帕子拧到半干,殷勤地举起:“我帮你擦背。”

褚正清打的鞭痕已经消散,褚归的皮肤恢复成了光洁平滑的模样,天花板上的灯照得他后背发亮,凸起的蝴蝶骨宛如振翅欲飞。

劲瘦的腰肢弧度柔软,相比贺岱岳,褚归少了几分力量感的身体略显单薄,像细弱枝头上攀手易折的嫩芽,任凭风雨如何欺凌,始终保留着一股不屈的韧劲。

湿热的棉布帕子擦过润白的皮肤,很快浮起一层浅红,贺岱岳呼吸一滞,以为自己力道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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