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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褚归拿上两封介绍信去了火车站,贺岱岳的老家在双城,京市无直达列车,他们得到湖省中转。说来好笑,褚归活了两辈子,倒是头一次来京市火车站的售票口。
褚归站在外面找了会儿方位,身后传来一声迟疑的:“褚医生?”
声音有些耳熟,褚归转过头,穿着铁路局制服的男人笑了:“褚医生真是你啊,您来火车站是接人?接人在前面,我带您过去。”
“不是,我来买票的。”褚归认出对方,是京市医院带母亲看病那人,名叫赵方德,约莫十天前褚归刚给他母亲做了复诊。
“买票?您到哪?”赵方德走近,似是要帮忙帮到底,褚归对火车站的确不太熟悉,遂接受了他的好意。
顺利买到票,褚归记下了赵方德的联系地址,出门在外,多认识个铁道局的小领导能方便许多。
为了照顾贺岱岳的腿,褚归买的票均是卧铺,车票是长方形的硬纸卡片,上面印了出发站、到达站、票价和乘车日期等内容,相较坐票,卧铺多了张铺位号的便签。
这些东西全丢不得,褚归仔细放到包里,安书兰给他缝了个装东西的小包,不止是小包,从褚归说要去贺岱岳老家的那天起,安书兰便开始忙活了。
穷家富路,钱是必不可缺的,另外通用的各种票证褚归不会做衣服,安书兰一气给他做了三套,若
非没布了,她恨不得把春夏秋冬全做齐了。
安书兰替褚归收拾的行李很快就超过了贺岱岳六年的量,褚归好说歹说才把安书兰劝住,他一个人,贺岱岳伤腿算半个,行李多了反倒成了累赘。
韩永康跟姜自明感觉最近医馆的氛围很是奇怪,主要源头来自于褚归和褚正清,自打向浩博进了派出所,两人坐诊的时间门一日短过一日,他们师傅更是早出晚归的,不知在外面忙什么。
褚归买完车票,被姜自明在医馆门口堵住:“你上哪去了?”
姜自明胖墩墩的,像堵肉墙,褚归按下他拦路的手臂,“一师兄,你该减减肥了。”
“我自己辛辛苦苦长的肉,干嘛要减。”姜自明一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师娘下午叫我跟大师兄两家人明天晚上全部到医馆吃饭,不年不节的,是有啥大事要宣布吗?”
褚归弯腰躲开姜自明的胳膊:“是有点事,明天晚上告诉你。”
早说无非徒增伤感,何必呢。
褚归将车票交给贺岱岳保管,他的行李后面肯定要重新整理,别到时候东放西放的找不到了。车票的日期是三日后,八月一号,褚归看着上面的数字眉眼低垂:“我去陪陪奶奶。”
安书兰在大堂缝鞋子,千层底布鞋,棉布用面浆一层层粘了,前四层后五层做成布板,接着在布板上剪下鞋底料。鞋底是比着禇归的脚画的,他脚瘦,市面上的鞋子虽然有长短合适的,但穿着总没安书兰做的舒服。
剪下的鞋底料白布包边,八个鞋底料合一个鞋底,麻绳线一针一针地纳,几十层的布料,力气小的根本做不下来。纳完鞋底锤鞋底,锤完鞋底缝鞋面,别看鞋子不起眼,做上一双鞋少说得三五天的功夫。
安书兰食指上套着金色的顶针,禇归拿起针线篓里纳好的布鞋,让她停一停。
“奶奶,够了,你做那么多,我哪穿得过来。”安书兰做的衣服鞋子,禇归一套能穿两年,他是要去乡下,但不是一辈子待乡下不回来了啊。
安书兰停手,禇归替她按摩手上的穴位疏通经络,一老一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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