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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说话真没成就感。”
“是二皇子手下一个早就不受重视的商贾,叫白彦文,他的夫人是二皇子妃的远房亲戚。”
杜云瑟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略一思索,记起此人。
白彦文是他们在杜家村的邻居庄婶子的“便宜女婿”,庄婶子的女儿紫蓉被白彦文带走做妾,生下了玉钏和揽胜一女一儿,后来被赶回了老家。
“白彦文前几年办砸了一件事,因此被二皇子冷落,但一直没说过是什么事……”
吴深挑眉,“你怎么这么清楚这个事?”
杜云瑟凝目思索片刻,对吴深说,“暗中派人去漳县,把卫记调料铺老板卫德兴的小妾杜紫蓉和她的一双儿女带入京中审问,应该可以问出一些事来。”
吴深知道杜云瑟从不无的放矢,应了下来,“从京城到漳县,快马一来一回只用二十日左右,赶得及。”
两人又言简意赅地交换了许多情报,商议了一些事情,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碎的雪花,雪沾在窗棱上,很快就积了薄薄一层。
吴深吐了口气,白雾从嘴中出来,向上升腾。
“我有三年没见过爹娘和其他家人们了,明年,明年应该能见到吧。”
杜云瑟没有说话,吴深只想自问,并不需要回答。
吴深晃了晃脑袋,把飘到自己头上的雪花甩下去,说起另一件事。
“对了云瑟,今天来府上的客人里,那个姓闵的小哥儿家里是干什么的?”
姓闵的小哥儿只有闵乐逸,杜云瑟和闵乐逸没有那么熟,不清楚其中官司,但知道闵乐逸很崇拜故事里的吴深。
他看了吴深一眼,“私下打探未嫁小公子的家世,太无礼了。”
“靠!你想哪去了!”吴深一下子炸了,“我就是不小心得罪了人,想好好赔个罪。我再怎么说也要找一位温柔可人的绝代佳人……”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自己把自己说沉默了。
杜云瑟没有多问,只是说,“闵小公子的父亲是元化四年的二甲传胪闵太康,官职曾至正四品太常寺少卿,如今已辞官任辽州清风书院山长,我算是他的学生。他还有一个兄长,是元化十九年的二甲进士,目前在大理寺任评事。”
传胪指二甲第一名,是仅次于一甲状元榜眼探花的存在,闵太康的名声吴深听说过,闵家在不背靠世家的情况下一门父子双进士,称得上清流人家了。
吴深喃喃自语,“大理寺……难怪……也不算骗我。”
“你说什么?”
“没什么,什么都没有。”
把人家清流人家白白嫩嫩的小哥儿错怪成可疑人物,故意戏弄调侃,还让人以身犯险打头阵这种事,吴深打死都不愿意告诉杜云瑟。
吴深想起闵乐逸那日的身手和言谈,心跳加速几分。这能怪他吗?哪个高门大户人家的哥儿身手那么好,还和陌生男子接触大大咧咧的一点不设防!
简直是!简直是——
吴深脑子嗡嗡嗡乱成一片,“简直是”三个字后面该跟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他不想去想那位闵小公子,可对方的身影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方才在西夹道上听说自己就是吴深后气红了眼睛的模样一遍遍在眼前回放。
当时吴深本想先道歉,再开几个小玩笑把这事揭过,谁知看见他这幅样子,所有话都在嗓子口自行瓦解了,只能灰溜溜跟着人一起回了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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