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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村里能见到样式了。
更不论还有后面一排尚未盖好的后罩房,一整个侧边单独开门的大园子,都是更像城里房子的盖法。
大家都知道这样的房子更漂亮,更舒服,但村里乡里少有人这么盖,比毕竟多盖一点就要多费不少材料,多请几天工匠。
也就秋华年这样手里不缺钱,又舍得为了生活质量花销的人愿意这么盖。
虽然院子还没有完全盖好,但已经有不少村里人带着菜果礼物结伴上门,借机参观,回去后绘声绘色讲给外村的亲朋好友们,让这座与众不同的院子的名声传的更广了。
桃花镇的宋举人府专门派了仆役过来,送了一套汝瓷茶具,一对花瓶摆件作为乔迁贺礼。
杜云瑟中了“小三元”回来后,宋举人府对他们的态度热络了许多,时不时就会让仆役送些夏日用得上的小东西。
如果不是知道他们家正在盖房子,人忙得走不开,恐怕早就下帖子邀他们去府上做客了。
杜云瑟收下贺礼,取了两本自己默背抄写的古籍作为回礼让宋府仆役带回去。
这些古籍大多是市面上少有流传的孤本,杜云瑟借着恩师文晖阳的光,才看过这么多,用来做回礼正好。
秋华年把茶具收起来,一对缠枝牡丹瓶摆在正房的桌上,与后面秋华年亲自画的中堂相映成趣。
住进新房子的第一天晚上,秋华年罕见的失眠了。
虽然在府城时,他与杜云瑟已经同室而眠了十几日,还做了一些出格的事,但那毕竟是客居在外,而现在他们却于夜深人静时一起躺在自己家中,细微的感觉完全不同。
秋华年在从内到外全新的褥子上翻了个身,手肘撑着枕头,侧头看向半臂外的杜云瑟。
杜云瑟连睡觉时的姿势都十分周正,双臂平放在身体两侧,下颚线在月光下划出流畅的弧度。
秋华年伸手戳了戳杜云瑟的下巴,唤醒了将眠未眠的枕边人。
杜云瑟很快清醒,声音沙哑着问,“华哥儿怎么了?”
他说着就要坐起来,秋华年赶紧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有些心虚的说,“我没想到你已经睡着了。”
杜云瑟柔声说无妨,还是起身给秋华年倒了半杯温热的水。
秋华年胡乱喝了两口,趴在枕头上说,“我有些睡不着。”
杜云瑟躺在旁边,静待下文。
“就是想到刚来的时候,只有草房和塌了一半的炕,现在盖起了大房子,连屋里的地面都用砖铺了,多少有些不真实。”
秋华年说的“刚来的时候”指刚穿越来,在杜云瑟耳中,自动变换成了刚来到杜家时。
杜云瑟胸中酸胀,“你受苦了。”
秋华年却笑了笑,“说这个做什么?这世上总有比我们更苦的人,与其抱怨不如努力奋斗,你看,我们现在不就住上好房子了?”
杜云瑟不知该笑还是该叹,华哥儿总是这样,无论面对什么,都是一副信心满满、干劲十足的样子。
有次他私下里自己调侃自己这叫“卷王”,杜云瑟不解何意,但还是记下了。
两人说了几句话,秋华年还是没有困意,心却不安分起来,扯了扯杜云瑟露出被子的里衣的衣袖。
“云瑟,你就没有一点什么想法吗?”
杜云瑟第一时间没有明白,“什么?”
“你看,月上柳梢头,迎风户半开,月移花影动,疑是玉人——”(注1)
“华年!”杜云瑟赶紧打断他,吸了口气后才问,“你是从哪里学的这些、这些怪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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