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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单泽川只开车，不说话。

明明刚才在机场他还傻乎乎地练习开场白，真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后，他反而说不出话了。真沐太自然了，没有惊讶也没有避讳——按照他妹妹的“经验之谈”，能够平静普通的对待，才是真的不喜欢。单泽川觉得自己已经出师未捷身先死，兴许就输在那束玫瑰花上。

于是车里微妙的保持着沉默，真沐望着车窗外一晃而过的街景，却很难忽视自己心底暗涌着的鼓噪。

单泽川真的不一样么。

好吧，林长旭至少送花会送得更聪明点，会选些特别的配上说辞来哄他开心。

但林长旭也不会在机场这种人多的公众场合，光明正大的表达爱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安静的车里终于有了说话声，单泽川忽然开口叫了句：“前辈！”

“……嗯？”

“前辈能回答我吗，”单泽川脸涨得通红，“我是说，我的告白……”

他明明是想要回答的，但却没有给真沐回答的机会，自顾自地将一长串话说了出来：“啊我也觉得前辈应该是不喜欢我，但是我就是抱着那么一点点侥幸……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一开始我只是觉得很崇拜前辈，也很确信自己是直男，但是……好像没有办法啊。”

他越说声音越小，声线里微妙的喉音性感极了：“就是没有办法不想着前辈，没有办法不脑补一些有的没的……如果这样让前辈觉得困扰的话，我道歉……可我想知道……”

“前辈喜不喜欢我，或者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

天知道单泽川这段混乱的话在他胸口里酝酿了多久。叶澈说得对，他只是需要点勇气，在开口说出第一句话后，剩下的便倒豆子似的涌了出来，拦都拦不住。他强迫自己目视前方，认真开车；其实发了疯似的想看真沐此刻的神情，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一点点暗示。

是接受还是被拒绝，煎熬又开始了。

啊，这该死的喜欢。

听完单泽川的话，真沐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嗯”地拖长了音，仿佛在思考拒绝的措辞：“你要这么问的话……是喜欢的。”

“诶？”

“不过……”

单泽川的心情在坐过山车，三百六十度回旋翻转外接垂直俯冲。

直到真沐说：“不过下次要送花的话，不要送玫瑰啦……最好不要送花，送点别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真沐说得轻飘飘的，“就是我答应了。”

单泽川激动地想说点什么，可又说不出来什么，只能一个劲儿的：“我……！你！……真的吗？！前辈你……”

真沐被他逗笑，捂着肚子仰起头，笑得爽朗又大声：“哎你为什么这么可爱啊，我真是拿你没有办法诶……”

“是我才对，”单泽川抿着嘴含糊地说，“拿前辈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第44章

单泽川这才明白什么叫唯心主义——在真沐说出“答应”两个字后，他现在看红灯都觉得像即将绽放的烟火。他难以自持地隔几秒就要往真沐那边看一眼，遇上红灯就更肆无忌惮了，恨不得贴上去把每个细节都刻进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