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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想也没想地就回复了“好啊”。但消息刚发出去，他又迷茫了——虽然他最近工作还挺顺利，但刚交了房租，《以爱》第二期的工资还没下来……正如恶魔妹妹所说，他钱不太够。

“那个……小雪……”

“嗯？”

“借我点钱……”

单泽雪笑颜如花：“好呀好呀，记得打欠条啊。……其实不算利息也可以，就是我有个小小、小小的好奇心，不知道你能不能满足我。”

单泽川双手合十举过头顶：“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单泽川以为，她会问的铁定是“林长旭和真沐是不是真的”，他都准备好回答“你搞到真的了”。但他没想到，单泽雪抛出来的问题会是这样。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紧接着放烟花似的冒出真沐如烟如雾的脸。

单泽川顿时卡壳：“我，我……我没、没有啊……”

单泽雪斜着眼睛看他：“那还是算利息吧。”

“我真的没……”

“我换个方法问好了，”单泽雪道，“最近是不是有个人，一跟你说话你就开心啊？”

“……”

“是不是啊？”

“是……”单泽川有种自己被脱光了衣服绑在广场上受刑的感觉。

“那你是不是总惦记那个人？”单泽雪活像恋爱专家，一步一步诱导着，“是不是跟对方有点亲密举动，就会心扑通扑通跳啊。”

“…………”

“不说我不借给你钱了。”

“是……”

单泽雪正色道：“哥，虽然你很天然吧，但我觉得也不能这么天然吧……你这还不是喜欢上人家了是什么？”

“不对啊，要是女孩子的话我当然知道我是……”单泽川下意识反驳，结果一开口就把自己揭穿了。他紧急停嘴，可显然已经晚了——单泽雪连游戏都不玩了，一脸震惊地看向他，好半晌才说：“你……弯了？”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单泽川恼羞成怒，否认三连，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往房间里走，“我去洗澡！你记得转钱给我！”

——

如果没戳穿，单泽川大概可以一直认为自己是崇拜前辈的小后辈。

一旦戳穿了，喜欢就像忽然掀起的惊涛巨浪，一下拍得他措手不及，惊慌失措。

偏偏真沐还约了他第二天陪他去买正装。

当真沐的车出现在他家楼下的时候，单泽川简直觉得自己活在梦里。他从电梯里走出楼道这短短几步里，他深呼吸了三次，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点：“前、前辈……”

驾驶座的车窗开着，真沐戴着墨镜，冲他扬了扬下巴。

单泽川感觉自己像被包养的男大学生，此时此刻正要坐上金主前往酒店的车。他使劲儿晃了晃脑袋，摇掉这些该死的脑补，才迈开步子绕到副驾驶，打开门上车。

他垂着头系安全带，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打破这这种沉默：“前辈感冒好了么。”

干，那都是一个月前的事了，他是在诅咒前辈的感冒永远好不了么？

果然，真沐微微颔首，墨镜往下滑了滑，露出他含笑的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