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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花鞋仍在晃荡,似乎是有谁想要活跃这颇为凝滞的气氛。
楚淞君从衣柜里出去,紧张地注视着那逐渐面向他的人的背影,手钻进了床底胡乱摸索。
人为什么会变成鬼?
他们用自己清醒的思绪,用自己的全部记忆,不知向谁换取了留下来的权利,而后成了鬼。
听起来似乎不错。
可鬼,食人。
终于!楚淞君眼睛一亮。
他勾住了那一头散乱的长发,将人头揪了出来。
小孩颤抖着手。
那张没有头的背影已经完全转向他。
空气正一寸一寸严寒。
楚淞君没有那么一刻,感知到身为一个三岁小孩的无力。
他抖着手,把手中的头塞进父亲手里。
“爹,你的头。”
楚淞君强装镇定。
他这么孝顺,想必他爹定然会给他一条活路对吧。
三岁小孩有三岁小孩的妙用,脸颊上的婴儿肥软嘟嘟的,轻轻一晃荡,光是看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柔软和无害。
当这个三岁小孩孝顺地朝着爹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时。
是真的希望这个爹能够回忆起过往的那些幸福日子。
没有回应。
楚淞君连忙扯上了帮手,满脸孺慕。
“爹!你看娘!娘玩秋千玩很久了!你能不能把她叫下来?”
父亲抱着自己的脑袋,顿了两三秒。
空气都在逐渐凝滞。
只剩下房梁还在晃荡。
楚淞君紧张地攥紧拳头。
眼睛不自觉望了一眼自己脚下的影子。
而后又定定地注视着父亲空荡荡的脖子。
成败在此一举。
他们可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呀!
那颗头被父亲递出去,行动之间格外缓慢,却落在了红绣鞋脚下。
楚淞君刚松了口气,但很快就笑脸一僵。
晃悠的红绣鞋踩在头上,红裙摆落下,兜头罩住了他。
冰冷的气息包裹住他,将他整个环抱起来。
怀抱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楚淞君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扒开衣服,露出头。
一只手悄悄搁在了他的头顶。
正在一点一点收紧。
头顶刺骨的冷意似乎要将他的脑子挖出来。
楚淞君一顿。
他满腹求生欲地立刻忽视了头顶的手。
只是忧郁地望着母亲颈边青紫的淤痕。
“娘……”他沉默地抱住母亲的脖子,满目心疼地摸了摸那道恐怖的痕迹:“娘,你痛吗?”
不等母亲回答。
“我给你呼呼。”
三岁小孩便忍不住凑上前,鼓起脸颊,小心翼翼的热气喷洒在母亲的颈侧。
母亲一顿。
停顿了片刻。
那片刻宛若三秋。
冰冷的手从脑袋上滑落,落在小孩的脸颊上,轻轻掐了一把。
“…….”
头顶的手没了,背后却幽幽黏上了一团目光。
楚淞君浑身一凛。
而后秉承着一碗水端平的态度与精神。
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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