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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观启僵硬地转动眼珠,仔细比对起两份血书。
他手指在布帛表面轻抚,人好似失魂了,脑子被蒙在一片潇潇暮雨中,看什么都渺渺不清,半晌后醒悟过来,自嘲一笑,说:“事?到如今,还谈什么侥幸?一步都不能再错,又怎么管得了个人的死活。”
他拿起仿制的血书,凑到火上,看着火舌窜起,转眼将布帛吞噬,松开手,任由掉落在地。
屋内弥漫起一股焦炭的气味。几?片灰烬被热风扬了起来,落到桌上,又被高观启用手指碾得粉碎。
术士安静在一旁看着。
高观启低头盯着指尖染上的黑渍,面无表情地说:“待我出?门后,你?去转告魏凌生,截住今后去往北胡的所有书信,一只鸟都别?放过。”
术士问:“他若问起缘由?”
高观启靠到椅背上,语气冷淡道:“他若能截住,叫他自己看。他若截不住,说明?阿勉命该如此,不怨旁人。”
术士领命欲要离去,走出?两步,又回头看向灯火下伏案的人影,迟疑着问:“郎君,这?又值得吗?背上这?罪名,再没有回头路了。”
高观启偏过头,侧脸的轮廓在映跃的火光中,如有一层朦胧的金辉,他笑了出?来,说:“说明?我命该如此,不怨旁人。”
术士静默良久,闷声道:“郎君也不是就?没有机会的。”
“就?是没有机会啊。”高观启长吐一口?气,“我从出?生起便是输的。我父亲野心勃勃,又恨我入骨,我要么生,要么死。我不甘心死,我选生。所以我只能跟着走他的路,忍辱负重,驱狼吞虎,待魏凌生势大,才借他权势报仇雪恨。
“可?是又能如何,我在这?条错路上已走了十多年,若再要跟魏凌生分?个生死,是我大势先颓。天下人心归向,七分?在他,我残局在手,赢也是输,争也是输,何必要天下百姓,再陪我枉送性命?说到底,我从来不是在与他争胜负,所以临了,也不算输在他手上。”
术士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心头萦绕着一股莫名的凄凉。
高观启低声感慨:“是我生来就?只能做一个,乱臣贼子。”
术士朝他深深一拜,语气诚笃道:“不管郎君决意如何,我等?都会陪郎君走这?一程。”
高观启再次回头看他,淡静的目光中逐渐多出?几?分?柔婉的温情,笑道:“好。宋回涯还笑我没有朋友,这?回是她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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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秋霜降后,落落萧萧而下。满山桂花开遍,青翠的山林在浓烈的桂香中多出?一点金灿的秋色。
一匹马驰骋在斜阳秋风里,越过连绵的山脉,笃笃的马蹄震得两旁草木纷纷摇落,直至来到灯火荧荧的不留山前。
不待弟子上前询问来意,这?人便从马上倒头摔下。
青年在疲惫中短暂晕厥过去,等?守门弟子冲上来将他扶起,才又艰难睁开眼。可?分?明?是神志不清,看不清眼前人,也听不进耳边话,只强撑着一口?气,重复着喊:“宋回涯……宋回涯……”
众人知?他寻宋回涯该有要事?,当即二人合力,将他往山上抬去,又喊来一名小童,让其速速跑上山去通报。
宋回涯在半截山道上碰见他们,照面后发现是个万想不到的熟人,立马上前抓住对方手臂,朝他身上传去一股内力,叫道:“严鹤仪?!”
严鹤仪额头上是摔破的伤口?,血污盖住了眼皮,睁着半只眼,见到她面,紧绷的心神才敢放松,哽咽道:“宋回涯,梁洗出?事?了。”
宋回涯说:“你?们不是去北胡了吗?”
“是……”严鹤仪点头,眼皮沉沉压着,抬手擦了下血。
他足足一两日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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