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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
如此想来,宋听檐当初特意在外说出自己天家子身份,就是注意到他中原打扮,苗疆习性,且自己还暗中观察过他。
想来他那时心中便有了料算,故意摆出天家贵子的身份,引他入局。
也就是说,他早猜到棋局如何,料到他要用到的棋子想要什么,要做什么,便给棋子安排什么,好让棋子无知无觉地为他所用。
嫪贳一时心中大惊,无端恐惧涌上心头,等反应过来已然全身汗湿。
刺客杀人,毒者夺命,皆是明面上的刀剑,唯有这看不见的刀才最是可怕。
他是听过帝王权衡之术的厉害,可未曾见过便不当回事,如今亲身经历一时冷意直起。
乌古族世代传承,已有几百年的历史,盘根错节之处何其之多,如今他来了一趟,竟游山玩水一般将族都搞尽灭了。
此人城府之深,何其可怖!
宋听檐却依旧平静温和,“嫪贳兄,我从头到尾都没有骗过你,老族长被害乃是千真万确,我说的可有错?
还是你这般天真,当真以为那女族长不会做到我说的那一步?”
他颇为闲散往后一靠,语气稀疏平常,仿佛像是谈论今日天色很好一样,“事实只会比我说的更加残忍,以嫪婼的心狠之处,你那亲爹只怕受了不少折磨……”
“住口!”嫪贳怒极开口,他说话间眼中闪过一丝阴翳,飞快环视四周,手上动作比他视线还要快,手腕一伸,衣袖中的匕首瞬间而出,直直刺向宋听檐。
宋听檐却依旧平静看着。
嫪贳面露凶光,往前一步却不知踩到什么,脚下靠榻旁突然弹出一个铁球,砸向他的脚踝,剧烈的疼痛叫他还未反应过来,脖间便是一紧,窒息感瞬间传来,将他猛然被拽拉而起,悬挂在屋中。
他眼露惊恐,当即挣扎,“唔,贵……贵人,饶……命……”
宋听檐看着他被吊起剧烈挣扎,却无动于衷。
等他快要窒息时,宋听檐才端起茶盏浅尝一口。
下一刻,嫪贳脖上的绳索瞬间松开,他猛地摔落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咳嗽起来。
宋听檐这才从靠榻上站起身,缓步走到他面前,乌色雅致衣摆映入眼帘,依旧是温润如玉的天家子。
他不紧不慢道,“若是想找死,这府中有千万种死法可以供你选择,自缢也不需要自己拴绳子。”
嫪贳脸色已然青白至灰,与方才来时的跋扈模样相比天差地别。
命悬一线的滋味不好受,叫他看见宋听檐靠近,都下意识后挪。
这一番,他算是看明白了,嫪婼那样阴狠歹毒的性子都被此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更何况是他,他对付嫪婼,可是筹谋了十几年之久!
嫪贳安静无声,外头的侍从早不知何时在的,“殿下,夭大人不得空来,她说……”侍从一时不敢言。
宋听檐闻言依旧平静,“说什么?”
侍从低俯身子,“夭大人说殿下伤重,望好好在府中养伤用药,她这些时日事忙,只怕是不得空闲来见您。”
她如今能有什么事?一个太子老师,太子被废,她去忙什么?
不过是为了宋衷君,与他疏离的借口罢了。
宋听檐慢慢垂眼,看向桌上随手放着的青花药瓶,伸手而去,便将其甩入湖水之中,如丢废物一般。
宋听檐扔过之后,空中气氛越静。
其余二人大声不敢出。
宋听檐如此这般,面上依旧平静无波澜,视线落在眼前嫪贳身上,又似落在空中一点,不过皆视为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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