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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家是政敌,又非仇敌,实在不至于连见一面坐在一起好好说话都不能够。所以,秋穗忙热络招呼着文氏,客气又恭敬着请她坐下说话。
秋穗见她气色不是特别好的样子,便问她:“夫人可是真是不大舒服,我瞧着脸色似是不佳。”
文氏倒也不隐瞒,直言不讳道:“前些日子刚刚小产,如今仍在虚中。不过无碍,是已经调养好,得了大夫首肯,这才下床来的。”
秋穗惊了下,但也忙顺着话说:“小产不是儿戏,夫人还是吹不得风,万要好好保重身子才是。”
文氏说好,然后仍浅浅含笑望着秋穗说:“今日特意过来寻你,一是想见见你,二则是……也是来道歉的。”
提起道歉,秋穗便知道她大概是想说什么了。所以,秋穗也不说话,只仍笑意盈盈望着她,等她继续把话说下去。
文氏心地是善良的,态度也诚恳。她既过来想替丈夫周全,自然不会姿态只放一半又不肯再继续低头。所以,文氏开了个头后,便又继续说:“那日二郎登门去提亲,实在是太失礼太仓促了。而且对那马家,也的确不公平。”又道,“二郎回去后同我说,说若锳娘真能嫁去你们家当儿媳妇,那真是她一辈子的福分。只是可惜,我们裴家的女郎,是没有这样的厚福的。”
文氏一番话,既道了歉,也提了愧对马家之事,另外,还又表达了丈夫对余家的看重,对余家人的欣赏和称赞。秋穗是聪明人,文氏无需多言说得多明白,她句句都听得明白。
但文氏今日的这一番态度,却是叫秋穗捉摸不透的。
按理说,两家早撕破了脸,如今哪怕维持场面上的客气,又何需如此交心呢?她不明白,裴夫人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裴家又是如何打算的。
文氏却也是点到即止,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但接下来,她仍是那些话,一是表明歉意,二则是表明自家夫妇对余家人的赞美和欣赏。
最后临作别前,文氏才又说:“我知道二郎在外面的名声很不好,我不帮他开脱,他的确是做了很多错事。只是,他是我的夫婿,再没人是比我更了解他的了。我只是想说,没人会无缘无故坏的,很多时候人走到这一步,是形势所逼。而一念成魔,亦一念成佛,只要能有一个机会,也能从头开始好好做人。”
秋穗望着她,文氏则文静的站在阳光下笑。秋穗起身相送,文氏却说望日后还能有再见面叙话的机会。
回了家后,秋穗便把今日同文氏娘子见面说话的事都一一说与了丈夫听。
“那文娘子斯斯文文的,看着便温和可亲,怪道即便裴家兄弟外面名声再差,提起裴家二夫人来,大家也都不会说她一句不好。如今见了,的确是通情达理的。只是我不明白,她何故来找我说那些话?”
对裴家的一些事,傅灼自然知道的要比妻子多一些。所以,他闻声便挨坐了过来道:“裴家兄弟作恶多端,如今惹了众怒,恐也是知道好景不长了。这些年,那位文氏夫人一直未能有所出,他们夫妇心中未必没有惶恐和犹豫。只是权柄熏人心,一旦沾惹上了权势,就不想撒手。听说……前些日子文夫人又流了产,如今夫妇皆已至而立之龄,膝下却仍无一子一女,估计也害怕。”
秋穗闻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文娘子说这世间没人会无缘无故的坏,她那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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