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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是真心待我穗儿的,我实在怕草率做了决定后,穗儿日后会吃苦头。”
听说这边也没定下,梁夫人这才表明来意道:“我今日来,其实也是为着秋穗的事儿来的。我娘家有个侄儿,今年二十四,因前些年跟着我老父亲戍守在边境,所以就把婚事给耽搁了。如今调任回了京城,目前在西山大营供职,是个正六品的军官儿。我侄儿这个人的人品我是敢保证的,唯一不好的就是,他是从军之人,为人可能没那么温柔体贴。再有就是,日后若是军务上再有调动,他再被调去边境戍守,也是有可能的。我想的是,可否先叫两个孩子相看一番?成不成的都是后话,虽说如今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最终毕竟是两个孩子一起过,还得他们自己拿主意。”
原都是一些不相干的人来说媒,随意编个借口也就打发了,倒也无碍。可如今,大郎未来的岳母来说亲,而且说的还是京中伯爵府的郎君,且还年纪轻轻就有军职在身……余乔氏就不会那么敷衍了。
但她也很纠结,傅家那边还毫无消息,也不知事情进展如何。还是没影的事儿,她自不好直接就将傅家抬出来。
所以,余乔氏一时也有些为难。
梁夫人见她为难,便也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顾虑?”又说,“都是不打紧的,凭你我两家如今的关系,凡事都可直说。我虽觉得我那侄儿不错,但他若说毛病,也是有的。何况,秋穗也是极好的孩子,未必就一定要配他。”
话都到了这一步,余乔氏只能道:“我们家……其实有一个中意的郎君,只是那郎君还在说服家里,暂没个定论。原是答应了的,先等他那儿的消息,若是这会儿撇下了他那边,又再相看别的,恐怕不好。所以我想的是,先再等等看,看看他那边到底怎么说。”
梁夫人一听就明白了,她倒也不多问,只连连点头说:“这是应该的。凡事都得有个先来后到,既是那边先说好了的,合该先等那边的消息。”又笑问,“可那边说了要你们等多久吗?我得个准话,也好回去给我嫂嫂那边一个答复。你不知道,她可中意这门亲了。”
京里的伯爵府,而且郎君还有军职在身,这样的人家能瞧上他们家,实在是高看了的。
余乔氏有些受宠若惊,忙说:“能得伯府夫人的赏识,这实在是我们家穗儿的福气。只是那郎君如今也不在叶台,他当初走的时候也没说个具体时间,我这……还真不好说。”又怕梁夫人会觉得是敷衍,余乔氏又道,“他才走也没多久日子,我想着,多少得等上一个月才行。若那时候伯府里的郎君仍没定下,伯夫人也还有这个意思的话,届时就任凭亲家母您安排了。”
梁夫人自然是能看出余乔氏的为难和真诚的,她也怕亲家母会以为自己多心了,于是敞开了心扉说:“你的心情我是能理解的,一女不好嫁二夫,你这样的安排,才是对的。那就依你的意思,咱们就以一个月为限,到时候我再来讨你的意思。”
余乔氏忙松了口气:“多谢你能理解我。”又大倒苦水,“我最近可愁的呦,白头发都多了几根。”
梁夫人安抚说:“人之常情,毕竟女儿是嫁到人家去的,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生活,总难免会多担心一些。我之前为了晴娘的事,也同你一样,操碎了心。所以说,你如今的心情,我可是再懂不过了。”
二人又说了些家常,梁夫人留下用了顿午饭后,连休息都没再多休息片刻,直接又往京里赶。
进了京后,没先回家,而是直接赶去了定安伯府。
梁夫人如实的把余家的话带到,江三夫人却有些着急了:“听那余夫人的意思,看来那位郎君应该也是个身份不俗的?”估计也是个名门子弟,如若非然的话,那余夫人不会说出他还需说服家里这样的话。
江三夫人这几日盘算下来,本就觉得那余家娘子怕是十分适合自己儿子。如今又见出现了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来,不免有些着急慌乱起来。
有人争,更说明那余家家风清正,那余娘子品性也不错。所以,原本七分的肯定,如此倒变成了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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