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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县令说:“既激起民怨沸腾,自然该一桩桩一件件慢慢审。下官先让师爷帮百姓们写诉状,先罗列一下,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家状告高家。”
“那就是说……如今仍没任何证据能证明是高家迫害的这些人?”郭知州严肃起来,认真说,“虽说你我是父母官,该为民做主,可这当地的乡绅豪族,也是需要得到我们的保护的。我的意思是,若有证据,自当该按律法办事,但若暂无证据,再一口气扣押下这么多人,怕是不合适。”
马县令认真思考了一番,然后点头附和道:“大人说得是,是下官思虑不周了。”
秋穗见状,便忙说:“县令大人,民女状告的高家六郎调戏良家女,可是证据确凿。民女敢问,高六郎如何处置?”
郭知州闻声朝一旁秋穗望去,一眼看去时,先是惊叹于她的美貌,然后再细细瞧时,又觉得她颇为眼熟,似是曾经在哪里见过。郭知州好生打量了秋穗一番后,便笑着问马县令:“她这桩案子是怎么回事?”
马县令如实将秋穗同高家六郎的案情细细说与了郭知州听,郭知州听后,便摇了摇头说:“那樵夫既与高家有过过节,也是要状告高家的,那他又怎么能作为证人再出现在这桩案子中呢?殊不知,他是不是因为要报复高家而编了谎话造了伪证?不可信,不作数啊。”
郭知州自从过来后,口中说的是不插手此案,但却处处干预马县令断案。秋穗自然也看出了他的真面目来,秋穗不畏惧他,便直接问他道:“大人如此急忙忙赶过来,时间也掐得如此之准,可是被那高家人请过来的?”
“你这无知妇人,简直胡言乱语。”郭知州刚要翻脸,露出真面目来,却又及时忍住了,并没发作,只是矢口否认说,“本官怎会是高家人请来的呢?你是哪家的女郎?怎会如此怀疑本官。”
秋穗说:“民女不敢怀疑知州大人,只是民女好奇而已。当然,大人说不是高家请来的,那民女心中肯定是信任大人的。民女和这里的诸位要状告高家的百姓,都坚信,大人您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绝对不会因为高家有财有势,就会偏袒高家。”秋穗此话一出,后面郭栩若再想为高家圆话,就得先好好想一下怎么能说得周全,不露破绽了。
这样一来,他思量的时间过长,再想干预马县令断案,就没那么容易了。
而也因为秋穗的那几句话,原本欲一起状告高家的人,也有几个生了退却之意。这个县令是愿意为民做主的好县令,但这个州官却未必是。
百姓也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他们怕知州是和高家一党的,而县令最后也无能为力。
秋穗看出了大家的犹豫和退却,她又再站出来道:“你们如今既站出来将人告了,即便现在退缩,那高家也是心中把你们记下了。你们以为,自此罢手就能安然无恙吗?凭着高家作恶多端的性子,事后他们必会斩草除根。所以如今摆在眼前的,只有一条路可走。我知道你们心里怕什么,可别忘了,如今咱们县上可还住着一位提刑官大人。京里来的正四品提刑官,他的直接上级可是宫里的圣上,除了当今圣上,没人敢给他小鞋穿。”又说,“我曾在提刑大人家中当过家奴,是知道他的品性的。在京中,这位大人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只要过他手的案子,就没有一桩是冤案。你们若不趁着这个好时机将事情闹出来,还想等他走了之后再受迫害吗?”
秋穗句句都说在了点上,就连郭栩都被她所言吓了一跳。
他是没想到,眼前之人竟同那位傅提刑有些交情。他不敢忽视,又再细细打量了秋穗一番。至于此刻他心里在想什么,自然是在做取舍。
傅提刑的名气,他也是知道的。
百姓们又重新鼓舞了士气,状告高家的,又一拨接一拨的进了公堂。待师爷写完了所有的状纸,递送到了马县令跟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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