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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回家的路上,又何故会遇上高公子?”

“因为……那是因为……我路过,是偶然遇上。”

“路过?”秋穗点头,“好,那高公子说说看,你何故会出城去,你出城是去做什么的?凭你这样的身份,又为何会只身一人出现在城外,你身边的小厮呢?你出城是去办的什么事,可有人能证明你是去做的这件事?”

秋穗一连几个问题砸下来,问的高六郎一脸懵。很明显,秋穗问的这些问题,他不能妥善的立刻就给出答案来。

就算是现编,也得要编得像样一些。

高六郎正犹豫迟疑之际,堂外,高老夫人说了话。

“知县大人,我孙儿是受我之命,去城外的庄子上收租子去的。年关将近,家里各庄铺都忙,我们也忙。那日我家六郎是去的骡子镇,因为事忙,所以耽误到傍晚才回来。谁想到,半道上遇上余家这娘子,偏被打了。”

“对!”见有祖母支招,高六郎立即应道,“正是如此。”他斩钉截铁说,“我那日是去收租子去的,有我家的庄户佃户作证。”

秋穗回身望了那高老太太一眼,二人隔空对视,彼此目光皆冷漠无情。

秋穗则又说:“大人,高家六郎对我言语轻薄,欲行不轨之事,民女有人证。”

“带上来。”马县令又拍了下惊堂木,以示肃静。

很快,一个樵夫扮相的人走上了公堂,在马知县面前跪了下来。

马知县问他姓甚名谁,待问清楚身份后,则又再问:“那你那日砍柴回家的路上,可瞧见了什么?把你亲眼见到的都详细说来。但凡有一个字的胡诌,本官打你板子。”

樵夫跪在地上忙说不敢,然后便细细说来,道:“草民瞧见有个锦衣华服的郎君一直拦着一位小娘子的车不让走,那郎君言语轻薄,小娘子不高兴了,就拿鞭子抽他。第一鞭子是抽在身上的,打完后见那郎君不但没有退却之意,但倒变本加厉,她便又打了一鞭子,而这一鞭子打在了郎君的脸上。”

“你胡言!”高六郎面目狰狞,“你定是拿了余家的钱,所以才这么说的。”

堂外的高老夫人见状,突然心里暗道不妙。

但还没来得及想法子阻拦,这边堂下所跪之人已经开了口道:“草民是拿了钱,但是是昨儿夜里高家差人送来的。高家家仆说,只要草民在公堂上把一切罪过都推到那位娘子身上,那五十两银子就全是草民的了。先给了十两,说是事成之后再付另外的四十两。”

此刻堂外,议论声已成鼎沸之势。高家人被围挤在中间,老百姓们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马县令说:“你既收了高家的钱,如今又为何反供?不但不按着高家的意思说,反倒是做了余家娘子的证人?”

那樵夫忙磕了一头,然后言辞颇激烈说:“大人,草民要状告高家六郎。”

“哦?”马县令问,“所为何事?”

樵夫说:“草民曾有一个妹妹,当年跟着同村的人去高家做短工。不过才几天的时间,草民便突然得到了妹妹溺死在高家的消息。高家人说,妹妹是天冷脚下湿滑,不小心失足掉进寒潭里淹死的。可草民的妹妹分明不是淹死的,同村去的一个女郎,她说亲眼瞧见高家的六公子曾调戏过妹妹。而草民夫妇在妹妹的身上,也看到多处伤口,那并非淹死所导致。只可恨高家家大势大,他们官官相护,草民状告无门。我好好的一个妹妹,当年才十三岁,竟就这样枉死了。”他突然疯了一样,恶狠狠朝一旁高六郎生扑了过去,“你们当年逼得我们家不得不改名换姓,搬去了别村才能求得一份安生日子。你们家怎么也没想到,如今竟也会有这样一天吧?”

“分开!快将人分开!”马知县大拍惊堂木。

但这会儿他再怎么拍惊堂木,也震慑不住外面声势越发浩大的民声和民怨了。见又有人状告高家,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许多人,一个个都进了公堂上,跪在了县令面前,个个都要状告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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