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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劳烦,又想起要还他书一事,索性趁着这个机会直接说了:“昨儿哥哥只还了大人的银票,书却忘了叫常大管事捎带回去。可巧大人这会儿人就在,我便也不麻烦旁人了,直接就交还给你可好?”

傅灼听着并无反应,过了一会儿才说:“一身的汗,再不擦洗换身干净的里衣,怕会着了寒气。”意思就是叫她先走。

秋穗也意识到自己好像的确是失礼了,有些打搅人家,于是忙说:“那我先走了。”说完匆匆福了下身,便真转身就走了。

傅灼盯着她背影望了会儿,之后才阖上门开始擦洗。

留在余家吃了早饭,饭后再寻不到借口继续呆下去后,傅灼便起身告辞。

常拓被他差派回去送信请医官去了,余丰年顾虑到他是第一次到叶台来,这会儿身边又再无旁人,便起身自告奋勇道:“我陪提刑大人去县衙吧?”

傅灼能看出余丰年对他的这次突然造访有戒备之心,所以说不用。

“县衙我认得,直接骑马过去也快。”意思是说若余丰年送他,又不能同他一起骑马,乘车反倒是慢了。

余丰年闻言,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父子二人一路亲自送他到了村口,亲眼见着他纵马疾驰而去后,这才折身回来。

余丰年一回来,就找了妹妹去一旁僻静处说话。

余丰年表情严肃又认真,他先是沉默着不吭声,直到盯了妹妹看了好一会儿,才突然问:“你可知道,傅提刑为何突然造访?”

秋穗见哥哥表情吓人,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忙问他:“为什么?”

妹妹毕竟是女孩子,且如今都大了,他身为兄长,有些话也不好说得太直白。所以,那句“或许傅提刑是冲着你来的”的话,始终没能说出口来。

内心琢磨了会儿后,斟酌好了措辞,余丰年才重新开口,暗示道:“想想看他为何给你那一千两,又为何千里迢迢差人特意送了那十两银子给你。又为何,我昨儿才托人还了那一千两回去,他立即就赶过来了。”

还有一句更直白些的话余丰年没说,他想着,怕是他知道了妹妹即将许人家,所以才着急忙慌赶过来的。

可笑的是,他托常管事递这个话给他,是要彻底打消他对妹妹的念头。没想到,竟弄巧成拙,反倒将他招惹了过来。

若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昨儿故意在常管事跟前说那些话。若能再等等,等妹妹亲事定下了,即便那时候他再追来,也无济于事。

念及此,余丰年心中不免懊悔。

但秋穗却明显心思不在这上面,她从未想过傅提刑会对她有什么企图。当初她在他身边侍奉时,也都清清白白的,没道理她如今都赎身了,他却起了别的心思。

何况在她心中,傅家郎主素来都是以公务为重,儿女私情方面,他是一向轻以待之,或是懒于应付的。

若真是冲她来的话,寻仇还差不多,毕竟她临走前说了他几句坏话。寻爱……就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了。

秋穗不是那等自作多情之人,她没明白哥哥给她的暗示。又或是明白了,但她却觉得哥哥怕是庸人自扰了,是在自取烦恼,所以并不顺着他话说下去,反倒是真认真答了他的几个问题,以好彻底堵住他后面的话。

秋穗说:“那一千两银票不是给你的吗?信你是看过的,他是怕你不肯收,才在我手里转了下。至于十两银子……那是我应得的,他能差人送还回来,说明他是守信之人。至于他昨日来叶台……也是情理之中吧?叶台是他辖内之地,他到下面来察看走访,体察民情,是负责任。”

见妹妹根本没懂他意思,余丰年只觉无奈。妹妹看着十分聪颖的一个人,却在这方面极其迟钝。若换作旁人,他这样点她,多少该明白了。

余丰年轻轻阖了下眼,似是在极力按捺下那股莫名蹿上来的躁意,之后,余丰年才决定先不谈这个,只又问了别的:“那和赵县丞的事儿,你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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