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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十岁开始试图要撑起整个家,到如今十二年过去,他早在岁月的淬炼中早早的成长成了一个极稳重又可靠的郎君。
从不会做什么美梦,也不敢奢求原不属于自己的一切。
就算未来要娶妻,他也只会在村里寻一个,然后简简单单过温馨的普通小日子。
官宦人家的女郎那么好,绝非他这样身份的人能匹配得上的。
所以余丰年道:“我待梁娘子……十分礼遇,也十分敬重。若不是昨儿你同我说,秋穗私下里同你说了好些话,你想说与我听,我也不会随你去茶楼。今日你说要礼尚往来,我才随你出来的,原以为你也是有正事的……”越说到后面余丰年越冷静。
最后脸上柔情再不见,只剩疏远和严肃了。
看着他这样的表情,梁晴芳的心一路沉到了底。
原来是她太瞧得起自己了吗?官宦人家的女郎又如何?并非所有郎君都想高娶的。
尤其是他这样品性的一个人,他又怎会允许自己去高攀官家千金呢?
本来就只是她一个人的一场戏,可梦碎了,她还是很难过的。
原想着立即捂脸逃开的,可既然已经丢了脸,她也想再继续争取一番。
若没竭力争取过,之后错过了,回头后再细想,她想她肯定会不甘心。
所以梁晴芳暂且收了即刻冲出去的心,仍厚着脸皮坐在他对面同他周旋。但此刻,她早没了自信,也不再淡定,脸上泪水滚滚,她无声哭着,只问他:“就算你之前从未对我有过心思,但我现在告诉你了,你可愿意娶我呢?只要你说愿意,哪怕跟着你一起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心甘情愿。”
余丰年突然想到了同她初见时的场景,那时他被院墙内的丸球砸中,然后一群衣着华贵的贵女便从院子里走了出来。不知是他当时的样子很狼狈,还是他的气质一看就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却偏偏穿了身上乘绸缎做的衣裳,总之一群人围在他面前嬉笑着打量他。
正局促不安时,人群中突然挤出了个长相甜美的圆脸女郎,她的笑和旁人的笑不一样,她的笑带着亲和,而非探寻,她礼貌向他致歉,说是她打的球。
对她第一次的印象自然是好的,因有这么好的开端在,之后的几次会面,自然一次比一次好。
但这样的好,也仅限于她同妹妹的交情上,他从未起过不该有的非分之想。
余丰年十分理智,他清楚的知道该如何让她彻底断了这个念头,于是他即便心里也有些波澜,但仍面色平静道:“梁娘子未来的夫婿,当是傅提刑那样的人。而我未来的娘子,也当是我一样身份的人。我对梁娘子……从来只有敬重,不曾动过丝毫不该有的念头,即便是此时此刻。”
梁晴芳再呆不住,听了这话后,起身便跑了。
女郎一阵风似的离开,带起一阵甜香钻入余丰年鼻口中。余丰年仍静坐未动,他突然垂首,望着自己这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裳。
原也多少有些遗憾和惆怅,但这会儿,他看着自己的衣着,不免庆幸自己方才的决定。
既是注定不能有结果的事儿,又何必再怀揣着那样的非分之想去招惹呢?有些念头,是该从一开始就掐断在摇篮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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