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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个都在等待纪从云给出一个答案。
“不是,她们并不是真的认同你们是同性恋。”纪从云叹了口气,“更准确地说,她们更像是用你们两个的形象来幻想了一对同性情侣的故事。”
我并不太理解纪从云的话,我不能理解同性情侣之间的故事有什么值得憧憬……我只从纪从云的话语中听出一个定论:即便她们对同性情侣充满幻想和好奇,她们仍旧不认同我们是真正的同性恋。
同性恋这个词汇,距离十几岁、仍处在象牙塔里的学生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纵使我后来上大学认真了解过所谓“二次元耽美文化”过后,我依然认为这于我所处的真实境地相去甚远,它让我经历了许多旁人不需要经历的苦痛,也间接地让我丢失掉许多宝贵的东西。
然而,人类在寻求伴侣的路上,是同动物一样的奋不顾身。至少与我而言,当下所面临的磨难不足以让我熄灭,所以,生长痛仍随千万毛细血管流过我的四肢,每一寸皮肤、每一根骨头。
124.
戏剧展演在盛夏拉开帷幕。
自从纪从云跟我说了那件事之后,我和顾柏川之间的默契好像又发挥了作用——我们不约而同开始在人前保持距离,我没有再像从前一样,打着“好兄弟”的旗号随意揽着他的肩膀,而他也减少了和我拌嘴的次数,任劳任怨照顾我,直到我脚踝上的夹板拆掉。
等到学期末的时候,一切都变得紧张起来,落下的戏剧走位需要我赶紧学,篮球校队训练还不能扔,除此之外,还有文化课的成绩,毕竟马上就要期末考试,这次考试成绩关乎分班,陈敏和老班在家和学校两头对着我唠叨。
我忙得晕头转向,也没空思考更多关于我和顾柏川之间的关系。
终于到了演出当天,我们所有参演的学生将上午的课程翘了,前往校外一间租下的剧场进行最后一次彩排。
这次彩排不是为了单个节目内容,而是为了每个班节目之间的串联。
参演的一共有九个节目,每个节目时长都在二十分钟左右,整场晚会下来要三个多小时,这样的规模比我初中参加的任何一次展演都要隆重,整个剧场里人头攒动,沸反盈天。
负责的老师站在台上,指挥不同班级的参演人员按照座位表就坐,即便是拿着话筒,她仍旧要扬着音量:“你们先坐下!一会再去弄那些服装道具,行吗!”她努力维持着局面。
然而现场的学生实在很多,而且面临演出又都很激动,故而她的话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徐娟是我们班的统筹负责人,她穿梭于演员之间,按照手上的单子下发演出服,身段灵活得像一条游鱼。
我还没看过自己要正式演出时穿的衣服,徐娟之前只要了我的尺码,本来说是三天前就应该到货,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网店的老板一直拖着,直到昨天晚上才终于把货发过来。
“生哥,紧张吗?”我旁边的男生戳了我一下,笑得眼睛都不见了,“我听说穿裙子那底下真是凉风习习,你可得好好感受一下。”
因为打篮球好的缘故,我跟班里男生人缘不错,这帮孙子早就盼着看我穿裙子,临近演出之前更是“女装女装”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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