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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心腹纷纷道:“赵哥,是时候下决定了。”
“这几日,城中的兵马粮草早已准备好,处于戒严。”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恰是凛冬寒冷至极之时,连老天爷都在助我们啊!”
“……”
赵世锐看向谢无炽:“谢兄,东都可曾来信?”
谢无炽:“在下与韩王去了信,倘若开战,韩王必定主战,力保将军。”
赵世锐再问:“那张地图……”
谢无炽道:“已让哨马混入旻族百姓之中,渡过茶河前去打探,防线与驻军与遗民所述的地图别无二致。先让‘仇军’领一万人并分三路,做前锋,趁夜间雪大渡过茶河,绕过防线和驻军,衔枚而动,先烧了对面的粮仓与军资。第一道防线势必集结成兵与驻军夹击前锋队,赵将军便可以挟大军追击,趁机冲乱对方,消灭敌军大部。”
赵世锐一言不发地听着他的战略安排。
谢无炽紧接着道:“前锋已烧了粮草物资,冬天雪地难行,供应艰难,夺回大盛府只在须臾之间。”
“好,好好好……”
大盛府,大景龙兴之所,二十年前受辱沦陷,倘若夺回,便是泼天的尊荣与功劳,有一将封侯之功啊。
赵世锐跌坐回椅子里,直视前方,片刻之后才道:“自从签订‘茶河协定’以来,大景已安宁二十载,诸位可知罹患战争时的场景有多残酷?那时赵某不过十岁,随同父亲的军队东奔西走,见的是血流成河、流血漂杵,杀人如麻、尸横遍野。如赵某今天打了这一仗,先开启了边衅,这二十余年的安宁就不复存在,化为乌有,接下来的战火蔓延将永无宁日!”
谢无炽坐在席上,眼下一片暗色,手上不紧不慢地盘着一只珠串,似压抑着疯狂,正静静地看着他。
他身子略为前倾,直视赵世锐,似乎在等到他想要的答案。
这些日子,谢无炽东奔西走,四处谋划,殚精竭虑时不免又拿起了佛珠。佛中有许多偈语:无端起知见,著相求菩提。倘若着相,放大心中的执我,一个念头便能由神堕魔。
“宁为太平犬,不做离乱人!”
赵世锐虎目四巡,大声说:“赵某也有一颗爱民之心!但是……我赵家世代忠勇,谁要是想把我姓赵的赶尽杀绝,我绝不答应!”
说完,赵世锐面露狠绝之意,“刷!”地将一支军令旗牌投掷于地:“杀无赦!”
魔音终于停下来了。
谢无炽的手终于停下,唇边轻轻地笑了一下,神色极其端方正直,站起身。
“在下这就去准备。”
***
房间里,时书坐在椅子上,将发夹放回囊袋之中。
“我确定,谢无炽那枚发夹和这个一模一样。”
杜子涵摇头:“不可能,我队友手工大佬,在这唯一的消遣就是做玩具,谢哥不会还有这种爱好吧?”
时书问:“你队友什么时候死的?”
杜子涵仔细想了想:“我流浪了大半个月认识他,然后一起去信固府屯田,屯了估计一个月,他身体和精神都越来越差。但我当时身体还不错,屯田的将士让他留守在村子里,我和其他人每天照常出去种地。”
时书:“然后呢?”
杜子涵说:“那时候刚开春,种麦子,轮到我夜里守田,我就守了一天一夜才回去,回去时,他已经挂在屋梁上,死了很久了。”
时书后背发凉,盘算着:“当时我也在周家庄跟人学种地,舒康府淮南路的叛乱,许多流民四处奔逃,没有路引也暂时放松了监管——你在流民中,没有看见过谢无炽?”
杜子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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