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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活儿,加上他和谢无炽现在沾满污秽这副模样,午睡那个梦的异样感在淡去。
石桥下隐蔽又水流湍急之处,时书跳下水,浑身细密的小伤口瞬间炸开了似的疼。
“好疼……这些百姓一年交多少粮?”
“之前是三七,交朝廷三成的税,但十几年前改成了五五,北方边境军备增加后,潜安作为粮食大州负责提供军粮。”
时书听到这句话,倏地抬起头:“嘶——多少?”
“五五分。”
“我收一百斤,要纳粮五十斤?等于我工资八千,纳税四千吗?”
谢无炽将衣裳扔进去,也下了水:“对。”
“王法呢?”
“王法就是,占有更宽阔田产的乡绅一户人家沃野上万亩,他们不必纳粮,一分钱不用交。因为一条法律:优待官僚士人,普通人一旦有了官身,不仅免了纳税、服役,朝廷还会拨给这群人月钱。”
“很多朝廷贪墨的大员,回乡之后将钱财都买了田,成为首屈一指的大地主。大景国库空虚,百姓搜刮无尽,早有人说过真正的病根在这群士人身上。”
时书站在水里洗干净泥土:“荒谬。”
他白皙小腿上全是血痕。
谢无炽看着他的背影,两个人站在幽静的石潭,都脱下清洗衣服。
时书想到什么,指尖搭着肩膀,还是把衣裳丢进了水里。
刹那之间,他整片白净的后背露了出来,密布着红色斑痕,被稻芒所刺激。
时书沉到水中,察觉到背后的视线,他视若无睹,洗干净腻汗,拎着衣服裤子抖干净泥水。
“你背上,很多汗。”
“我知道。”
“我帮你擦。”
时书先没什么动静,听到水流声拂动,一只发烫的掌心放到自己后背。
先是缓慢摩挲着肩膀,接着沿着下陷的脊梁往下,一路轻轻碰到了他的腰窝。
潭水旁十分安静,时书听到了后背加重的呼吸声。
时书先还比较安定,没有说话,让谢无炽摸着肩膀,自己拿包袱里的皂角粉洗头发。
片刻,直到热度贴在背后,谢无炽的呼吸落到他耳边:“时书。”
他的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放在时书的下颌,时书没躲时,手就贴着,等时书摇了下头,手便轻轻地松开了。
时书确定了,回头:“兄弟,你鬼啊?”
“嗯?”
他虽然在说话,但目光流连在自己的唇边,时书第一次仔细地看他,谢无炽眼里的光暗了不少,盯着他,在外人面前从来不会出现的贪婪和情欲,浮现在漆黑的眉眼之际。
时书头发让水冲洗干净,刚要准备游泳玩水,手腕忽然被拽住,鼻尖对着鼻尖。
热气呵到脸上,唇瓣轻轻擦了一下,一触即发的火焰之前,时书迅速偏过了头。
潭水冰冷,和傍晚的余温不同。
谢无炽手腕垂了下去,时书游到了水里:“可以了,咕噜噜~陪你玩了这么久,不想玩了,咕噜噜~以后不会再亲了咕噜噜咕咕咕~”
谢无炽声音似乎十分温柔:“怎么了?哪里让你不高兴了?”
时书:“没有,只是觉得不对劲。”
时书当然不是脸皮厚到能当面问出“你是不是喜欢我啊?”或者“你是不是想日我?”的那种人,既然得不到那个答案,也只能模模糊糊说了。
时书没听到回应,再回头,傍晚影子阴暗的竹林中,谢无炽的脸竟然沉下来了,眼皮掠低,暗色染在眉眼下的一部分,神色凉薄得接近于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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