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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并不多说什么:“这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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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两位仆役被打发先回院子,整理空房打扫卫生和烧开水,时书进到院子里时,发出一声佩服至极的动静:“好厉害。”

院子被这两位收拾得干干净净,灶屋的锅碗瓢盆、菜园子的瓜苗花藤、收拾出的干净空屋、地面灰尘还有来福的狗窝,报喜的人送的礼物全都放置整整齐齐。

李福刚烧了热水,倒在巨大的一只崭新木桶里,还把醒酒汤呈了上来:“老爷酒后肠胃不适,小的给老爷把药汤熬好了。洗澡的用水也烧热,就等老爷洗浴。老爷今日行走忙碌恐怕疲乏了吧?小的正好懂一些推拿按摩,给老爷揉揉肩捏捏脚。”

时书:“………………”

好能干……

每次时书以为自己已经算很兄弟时,和真正的奴役们比起来,实在差得太远了!

谢无炽心不在焉应了一声,便到前堂的椅子坐下,指尖揭开茶碗一看,茶水也倒得刚刚好。

周祥正大刀阔斧地收拾院子,搬运木料草料拔草锄地,能干活而且不吭声,十分的有力气,把时书看不出是垃圾的东西都收拾好。时书转了好几圈,来福跟着他摇尾巴。

李福和周祥对谢无炽是一种忠诚近于谄媚的服侍。不过时书也能看出来,这两位新室友显然把谢无炽列为金字塔尖第一的主人,时书只是“二爷”“公子”。

时书擦了擦佩服的汗,进了中堂:“谢无炽,你现在是真发达了。”

谢无炽站油灯下宽衣,那身官员的绯红罗袍在灯光中鲜红似火,材质和形制极其端正雅致尊贵,见惯了平民百姓的颜色,第一次见到官僚的颜色,时书忍不住好奇地摸:“这衣裳好不错。”

谢无炽递过他:“拿着看。”

时书接到手里,赞口不绝:“我靠厉害,我靠,我第一次摸到这么牛的东西。兄弟你太牛了!”

两个现在穿越来的白身,没参加过科考,谢无炽打的旗号还是僧人还俗,居然有一日能穿上这定人等级、划分流品、一步登天的雅正官服,有几个人能办到?

更重要的是,这还是他以命搏来的荣誉。

李福和周祥互相看一眼,低头吭哧吭哧忍着笑。

“老爷,二爷,是不是该歇着了?老爷还有三日便要启程离开东都巡按全国,这几日要不要多休息?”周祥说。

谢无炽看他一眼:“沐浴。”

李福拉上了帘子和屏风,正要进去服侍时,谢无炽道:“不用了,你们看看院子哪儿不干净,再收拾收拾。”

“是,老爷。”

两个人出门去,时书目送:“真不错。”

谢无炽脱掉外衣到了浴桶中,时书扭头看到他光裸着的紧实胸口那几道破皮的血痕,轻轻咳嗽了声,从袖中掏出刚才准备好的白玉瓷瓶:“谢无炽,刚才力气有点大,不好意思。”

谢无炽眼睫染上水汽:“你挠的,你来涂。”

“你怎么不说前因后果呢?”

时书咬牙走近,围着木桶把谢无炽看了一圈。他后背鞭伤那绽开的伤痕早淡去,但仍有偏白色曲折的痕迹:“还有疤痕,这要多久才能消?”

谢无炽:“也许要个半年一年。”

时书指头挑了清凉药膏擦在伤口边缘,鼻尖嗅到谢无炽身上的轻微酒味,距离太近缓解尴尬聊起别的:“谢无炽,这两个跟了你的仆役能干又勤快,你要是巡按全国,他俩能好好照顾你,还能陪着你。”

谢无炽:“我不要他们陪。”

“他们挺能干的。”

“你在想什么?”谢无炽单手撑着浴桶,“不要和他俩当朋友,时书。尤其是衙门派给你的奴役。你可以真诚,他们却无法改变自己。”

时书:“明白了。”

时书转移了话题:“你回来,这院子一下热闹了。”

“一个人待着很无聊,那我问过你的事,想好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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