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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打了个呵欠,这几人中,酒量不好的已经醉了,还有的人正在划拳。时书见裴文卿也在喝,连忙把杯子夺过:“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喝了?不然我怕喝多少酒进去,吐多少血出来。”
裴文卿:“心中愁苦,难以排解。”
时书:“为什么愁苦?”
“和大家说的一样,十年前我就在忧虑时局。十年至今,毫无用处,且每况愈下。每天都看着奸臣当道,坐高位搅动风云,享荣华富贵却不肯见苍生。我心里苦。”
他说着,又要大喝一杯。
时书一把把他酒杯夺了:“你真别喝了。”
不会安慰人,时书说:“你不高兴,我替你喝。”
时书才少年,少年哪懂愁滋味,听不懂却知道裴文卿伤心。把酒喝完,裴文卿醉倒在了长凳子上:“年轻时,科举连捷,将中三元,满心以为此生能入朝代,为生民立命,没想到一辈子贫困蹇促,百无一用是书生。”
时书:“你很有用,不要伤心了,我让来福给你报数好不好?”
“来福!”
下一秒,衣领子被谢无炽拽着,整个人不得不往后倒,时书哎声:“怎么了?”
谢无炽声音阴测测:“来福报数,有哪里好笑?”
时书:“???”
怎么了!
不知不觉到了深夜,时间不早,柳如山和颜自珍、宫弼等人纷纷告辞,裴文卿也被柳如山挟在腋下,道:“我先送文卿回去睡了,改日再约,改日再约。”
“那我也先回去了,谢兄,柳兄,今日多谢款待啊。”
“下次我请大家吃饭,不一定有这么丰盛啊哈哈。”
众人要走,但有的人醉得厉害,谢无炽起身:“我送送。”
时书从长凳子上爬起来,扔了嘴里那根草:“我也一起送送。”
谢无炽看他醉的脸红,淡道:“你不用来了,进屋躺着。”
时书:“我现在心情很好,打算欣赏美丽的夜景,顺路而已。”
“你醉了。”
“我没醉。”
“……”谢无炽不说话,转身点了一盏灯笼,照着其他人踩着夜间小路,走向世子府的门口。
时书本来落在最后看东看西,被谢无炽拽到身旁:“灯光有限,别乱跑,免得摔一跟头。”
时书“刷”地抽手:“你手很烫,不要碰我。”
谢无炽手里抓了个空,停下来,阴影从眼里一闪而过:“今晚到底喝了多少?”
时书:“没多少,我只是有点兴奋。”
流水庵到世子府门口约莫走四五分钟,送到大街上自有灯烛照明,谢无炽就不再送这些人了,在门口告了别,谢无炽转过身,衣袍被风吹得翻飞。
“还活着?回去了。”
时书脑子轻,走了几步:“谢无炽,我想喝水,嘴巴里干。”
“你喝醉了,酒精刺激黏膜,血液渗透压升高,会觉得口渴。几分钟就到家。”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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