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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东京郊区。
装修简单的安全屋里,苏格兰正坐在沙发上咬着衣摆一角。
他腰腹上有几道伤痕,看结痂的样子是旧伤,但最近因过大的动作撕裂了,看上去凹凸不平,纱布粘上的瞬间就被鲜血染红。
垂着眼将伤口裹好,苏格兰松开嘴,任由衣摆落下去。
随后他从沙发上起身,走向浴室。
水龙头打开,指尖残留的鲜血被水流冲洗干净。
‘小诸伏!’
邮轮上那个男人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苏格兰要关闭水龙头的手突然顿住。
脑子里似乎闪过了什么。
“……诸伏?”口中呢喃出声,那一瞬间苏格兰瞳孔紧缩。
他不由自主的捏住胸前的衣服,手上的水渍将布料打湿。
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那样强烈跳动的声音瞬间从胸膛贯穿大脑,如同地震一样震的他头晕目眩。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开了嘴,口中吐出的雾气无比灼热,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几乎要站不稳栽倒在地上。
苏格兰艰难的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自己熟悉又陌生,一时间让他怀疑自己究竟是谁。绿川?诸伏?还是什么别的谁?
我是谁?
我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我的目标究竟是什么?
他目眦欲裂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惊恐的后退,最后跌坐在浴室的地面上,捂住脑袋。
“我,我是……”我该叫诸伏景……
可下一刻——
“‘月光、塔楼、钢琴曲,神滨塔上奏响的人鱼之歌’;二次重复,‘月光、塔楼、钢琴曲,神滨塔上奏响的人鱼之歌’。”
从浴室顶部传来了一个电子音。
原本还在挣扎的诸伏景光一下子就沉寂下来。
他阖上眼,捂着脑袋的手落在地面上。
那只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指腹带茧,失去意识时微微蜷缩着,指尖叩在地面,就像手下拢着一只淋雨的幼鸟,在照顾它的生命。
半晌,这只手动了动。
这只照顾生命的手猛然握拳又放开,他手下虚构的幼鸟,便被无情捏碎。
苏格兰撑着地面站起来,有些茫然的用手背抹了一把脸,将脸颊上的泪水抹去。
“奇怪。”他嘟囔着凑近镜子。“我什么时候流的眼泪?”
镜子里的男人眼眶通红,蓝眼睛里蒙了一层晶莹剔透的水膜。他右眼眼角那颗泪随着他双眼的眨动落下,随后又被抹去,只在脸上留下半道眼泪的拖痕。
想半天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为何落泪,苏格兰打开水龙头,弯腰,掬几把水泼在脸上,将脸上哭过的痕迹通通洗净。
水流过的时候,把苏格兰心里最后一点儿悲伤也带走了。
几分钟后,这个男人顶着湿淋淋的刘海从浴室离开。
腰腹上的绷带有些移位,苏格兰站在浴室门前重新处理了一下,随后拖着身躯走上安全屋二楼。
过长的裤脚拖在地上,发出沙拉沙拉的声响,在寂静的安全屋里被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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